赤龍墨玉臺,不識得的人,只覺這名頭好生響亮。
認得這方硯臺的人,無不面色驚變。
倒是蘇大學士,似是早有預料。
秦先羽暗道:“看來這位陳公子早知上官家給了我赤龍墨玉臺,他這話點明,便是把赤龍墨玉臺獻禮的路子堵死了。他幾乎擺明了要讓我丟失臉面,勢必是與上官家不和,那位送我百兩銀子的大人物,想必就是他了。”
上官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寒色,赤龍墨玉臺的事情,只有少數人知道,而陳公子當場點明,看來上官家裡面,實也並不乾淨,須得整頓清理一番。
陳公子點明瞭此事,絕了赤龍墨玉臺獻禮的路子,秦先羽這麼一個採藥為生的窮少年,哪來什麼重禮?倘若這少年懵懂無知,當真取了赤龍墨玉臺,那麼眾人便都知曉這賀禮其實出自於上官家,所謂獻禮,不過轉了一圈罷了。
這種手段傳出去了,徒增笑柄。
陳公子見上官老頭臉色難看,而秦先羽良久不答,當下心中暢快,笑道:“秦道長,你有什麼賀壽之禮,但請獻上無妨。”
秦先羽沉默片刻,說道:“賀禮自然是有的。”
他掏出一物。
一片金葉。
金光閃爍,煞是耀目。
“哦?金葉子?”
陳公子微微一笑,說道:“對於常人來講,一片金葉便是十分貴重之禮,但上官家乃是何等世家?你這一片金葉,就是十足赤金所制,又能比幾個銀兩?你坐在這內堂酒宴之內,卻只取了幾兩金子便作賀禮,這豈非侮辱了在座列位大人?”
在場之人,皆是位高權重之輩,賀禮自然也非尋常。
莫說一片金葉,就是一塊金元寶,又算得了什麼?
這金葉,就是十足赤金,又能有多大價值?
原本上官老爺子見到秦先羽這一片金葉,心中還頗歡喜,這金葉雖然不重,好歹也算一份能入眼的禮物,可被陳公子如此說來,反倒得罪了許多人。
秦先羽悠悠道:“這不是金子。”
陳公子更是嗤笑不已,“不是金子,難道只是染了色的樹葉?”
秦先羽並不答他,雙手捧著這片葉子,緩緩呈上。
“這是寒年草。”
一個蒼老聲音緩緩說道:“典籍所載,百歲寒年草!”
眾人看去,說話的正是乾四爺。
只見乾四爺眼中神采飛揚,不復往日渾濁,他死死盯著那片金葉,低沉道:“寒年草僅能生長八年,僅有少數能過十年。”
“尋常寒年草葉子,可提神醒腦,使人眼目清晰。”
“但有一種絕佳之品,乃是十歲寒年草,也即是生長了十年的寒年草,其葉子歷經十年而不摘落,經十年之後,一夜蛻變,藥效可翻百倍。”
乾四爺看著陳公子,緩緩說道:“有一種百歲寒年草,生長百年,葉子百年不落。只須含上一口,使人神清氣爽,數日不眠,若是將之沖服,勢必心神大振,從而改善軀體,達到延壽之效。”
寂靜無聲。
忽地譁然而響。
“延壽的仙物?”
“那豈不是仙藥?”
“寒年草一般只能活過**年,十年也是少見,但這個竟有百年長久?而且葉子百年間不曾摘落?”
有人驚駭莫名。
卻又有人眼生炙熱,灼灼如焰。
“原來這葉子真的是百歲寒年草。”
秦先羽雖然驚訝,卻也還在意料之中,那玉丹極為不凡,有這種增長草木的奇效,也在意料之中。
在許多人灼熱的目光中,秦先羽將寒年草雙手奉上。
“區區薄禮,輕如鴻毛,遠不如金子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