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籤。她用手摸著曉宇那蒼白冰涼的臉盤,輕聲呼喊:“曉宇,你醒醒,曉宇。”
顧香萍的這一招還真靈。話音剛落,曉宇就有了動靜,他睜開混濁的雙眼,看看母親又看看四周。
見兒子醒了,顧香萍真是驚喜交加。為了不嚇著曉宇,她輕輕地問道:“曉宇,你還好嗎?”
羅曉宇點點頭。
“媽媽扶你起來怎麼樣?”顧香萍又問。
羅曉宇仍點點頭,似乎他已沒了說話的氣力。
就在這時,羅國恆返回到了洗手間。
“怎麼樣?”顧香萍問丈夫。
羅國恆點點頭,說:“他們說馬上趕到。”
“來。”顧香萍吩咐丈夫,“我們把曉宇扶到他的房裡去。”
羅國恆馬上配合著把曉宇從地上扶起來,然後夫妻倆一邊一個架著兒子出了衛生間。
當夫妻倆把兒子扶到他自己的床邊睡下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雖然這只是幾步之遙,但對於平時從不進行體力勞動的羅國恆顧香萍來說這也是一次不小的運動。
但羅國恆和顧香萍並沒有馬上回房休息,他們倆找來熱毛巾為曉宇擦了身子,又換上一套乾淨的睡衣。當確定所有的活計都忙完了,才輕手輕腳地關燈出了曉宇的臥室。
“急救中心的人怎麼搞的?”羅國恆剛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就發起了牢騷,“怎麼還沒到?”
顧香萍倒很平靜,她輕聲說道:“不到也罷。”
羅國恆看著老婆,眼裡露出許多不解。
“這種事不傳出去也好。”顧香萍解釋道。
羅國恆點點頭,他想了想,說:“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呀。”
顧香萍接過話:“我已想好了,出了節就送曉宇到外地去戒毒。”
“外地?”羅國恆問道。顧香萍點點頭,她嘆了口氣,說:“只有這樣才能把負面影響減到最小。”
羅國恆認為妻子的想法很明智,就問:“地方選好了沒有?”
顧香萍回道:“要麼珠海,要麼廣州。”
羅國恆嘆了口氣,半晌才說:“也只能這樣了。”
方力宏站在一高處,百感交集地看著不遠處那熱火朝天的工作場面。
此刻已是凌晨,但劉家河水利樞扭的拆卸工地上如同白晝。儘管天空中下著毛毛細雨,四五級大的春風乍暖還寒,卻都抵不住方力宏請來的那幫人深夜裡冒雨搶進度的工作熱情。說到底,全是方力宏給出的高工資在起作用。
到處是切割機工作時噴出的火星,幾臺十五噸的汽車吊的吊臂來回擺動,大噸位貨卡在起重工人的指揮下超負荷地載上被吊車卸下的鋼材,然後井然有序地駛出工地現場。更有一大群民工模樣的人戴著頭盔和手套,手拿肩扛地搬運著小件鋼材堆放到指定區域裡,那情形如同大批螞蟻外出覓食一般。
方斐強走到方力宏跟前,方力宏沒察覺到。
“力宏。”方斐強喊了一聲。
方力宏這才醒過神來,他偏過頭,說:“叔叔,這麼晚您就不必到一線來了嘛。您看天下著雨,溼氣又大,一不小心就會得風溼病。”
方斐強搖搖頭,說:“沒關係的,這種事我碰得多了。”停了停,又說,“再說我也不放心,記住,安全第一!這可是天職。”
方力宏點點頭,他覺得象叔叔這樣的老一輩工人安全意識就是強,這一點是他日後工作中要掌握的。
“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都是些骨幹力量,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差錯。”方斐強說,“何況現在剛過元宵節,還沒出正月。”
“我會時刻注意的。”方力宏對叔叔說,“您放心吧。”
方斐強看著那熱火朝天的場面,無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