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一番北國的雪景。
真是天隨人意,李家正到達北京的第二天就遇上了該市進入1997年之後的第一場大雪。有時,一個人最可怕的就是忘乎所以。李家正正是這種人,他這回竟然把自己的情人吳維君也帶到了北京。當然,他還沒有膽量把吳維君安排和自己住在一起,因為會議安排有明文限制。但是,在李家正開會之餘兩個人會毫無顧忌地成雙結對出入於大庭廣眾之間,而且李家正會不失時機地到吳維君的賓館套房裡去和她行夫妻之事。那個親熱勁比戀愛中的青年人更勝一籌。
也只有李家正這樣一貫飛揚跋扈的人才敢上演這出鬧劇,但他萬萬沒有料到,正是他不拘小節的放蕩習性讓他在北京栽了跟頭,最終斷送了他的所有政治前程。
李家正和吳維君坐在吳維君所住賓館一樓咖啡廳的軟椅上。在這裡,他們透過一米開外的落地大玻璃幕牆就能看到賓館外的雪夜景色。那一切顯得多麼寧靜,彷彿真有白雪公主,正靜靜地躺在大地的懷抱裡休息。
吳維君是個非常美麗的少婦,她今年三十五歲,可看上去頂多二十七八。此刻她正聽著音響裡播出的鋼琴協奏曲《最後的華爾茲》。和李家正一樣,她對白雪也抱著一種特別的好感。
於是就隨著音樂的節奏去欣賞那仍在靜靜飄蕩的雪花。那有靈性的雪片彷彿就踏著這舞曲的節拍飛舞著,把個吳維君看得都陶醉了。
吳維君這個名字是他那個當中學語文老師的父親取的。吳家四個小孩全是女的,沒把那個滿腦子想男孩的父親給氣死,於是便有了愛君、惜君、維君、護君四個名字的誕生。排行老三的吳維君和其他三姐妹一樣,個個都是讀書的料,個個都是重點大學畢業。吳維君大學畢業後就分到了荔城市一個區政府工作,結婚沒多久就跟仕途正旺的李家正勾搭上了。再後來,吳維君舉家去了珠海發展,李家正仍和她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吳維君見李家正雖然眼睛盯著室外,心裡卻在想著別的,就打斷了他的思路,問道:“在想什麼呢?”
李家正回過神來,他看著吳維君,感嘆道:“如果我們能象白雪這般平靜就好了。”
吳維君點點頭,她是愛李家正的。她和李家正的關係起始確實是因為李家正有權有勢能辦許多人辦不成的事,但在日後的交往中,吳維君又發現李家正是個有才華有思想的人,這些因素加在一起,促使吳維君漸漸地愛上了李家正。然而,吳維君感覺到最近一年多來,由於李家正沒當上荔城市的一把手,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不再自信且相信宿命論來。想到這,吳維君說:“可這種寧靜正在孕育一種新的生機。”
李家正聽了,從鼻孔裡撥出一股長氣。他端起咖啡杯,輕輕地呷了一口咖啡。
吳維君看看手上的“梅花”金錶,心想李家正等會還得回會務中心睡覺,就提議道:“我們上去吧。”
李家正看看吳維君,點點頭。
見吳維君站起身,一服務生微笑著走到她跟前。吳維君說:“1107房,賬記到那上面。”
男服務生禮貌地點點頭,然後離去。
李家正跟著站起來。他抖抖外套,好讓自己精神起來。
“走吧。”吳維君說著已把手挽著了李家正的胳膊。
在賓館外前坪裡一臺賓士車內,兩個年輕人正用望遠鏡注視著咖啡廳裡吳維君和李家正的一舉一動。
隱患(121)
見吳維君挽著李家正邁開了腳步,坐在前排副駕駛位上的青年連忙用手機和他們的人通話:“喂,注意了,那姓李的和那女的已準備離開咖啡廳,看樣子像回11樓的套房……好,我注意監視樓下的動靜,我們保持聯絡……拜拜。”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唐光劍在他的辦公室裡接到了來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