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攪你……是這樣的,我剛聽說那個李家正在北京出事了……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打他的手機問問呀。不過,我想他真正的麻煩出在和情人偷歡上。”
坐在警用越野車裡的李家正感到自己真是倒黴透了。儘管這些天和吳維君談笑自如,但他冥冥之中仍感覺有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自己。雖然這只是一種幻覺,卻總是揮之不去,沒想到現在得到了應證。
手機聲響了,李家正一聽就知是自己的,但看了緊挨自己坐著的高個警察一眼。那警察想了一下,把李家正的手機還給了他。末了,那警察忘不了警告他說:“別耍花招!”
李家正點點頭,此時的他已鎮定了許多。他接通電話,說:“喂,我是李家正……是的……兄弟我倒黴了……宋書記,這回可慘了……”說到這裡,李家正面露難色,他遲疑地把手機交給身邊這位負責人模樣的高個警察,“我們市的市委書記請您跟他說兩句話。”
那公安人員接過手機,說:“喂,你好,我們是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隊。我們依法對販毒疑犯進行查詢,並帶回審訊……我們決不會抓錯人。如果他是清白的,我們會給他一個交待……至於他到北京開個什麼會,到時候再說……”說著公安人員把電話給關了。
車內又恢復了平靜。李家正看看自己的情人,又看看四周,然後勾下了頭。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宋伯文在搞他的鬼,要不然他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得到了第一手材料呢?真沒想到宋伯文會來這一招……
隱患(122)
半晌,李家正才抬起頭。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
公安人員警覺地盯著這個輕聲嘀咕的漢子。連坐在他身邊的吳維君也覺得李家正有些異樣,難道他是個軟骨頭?
李家正見了,搖搖頭,心想:我的政治前途算是沒了。從現在起,中國將會少一個有野心的政治家,但同時會多一個與官場有密切聯絡的商人。
宋伯文掛上電話後一直非常激動,這種源自幸災樂禍的興奮真讓他有些難以自己。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一點,他便出了自己家的這間書房兼臥室的房間。
宋伯文來到客廳,特意倒了一杯葡萄酒,他要用這種形式來慶祝李家正的垮臺。剛喝了一口,書房裡的那條專線又響了。
宋伯文提著酒杯,又回到書房裡,他提起電話,還以為是老婆孩子從深圳打來的。誰知那頭又傳來了唐光劍的聲音。
“我沒說錯吧,宋書記。”唐光劍在那邊說道,“沒想到李家正還是個好色之徒。”
宋伯文一時不知怎樣回答唐光劍才好,剛才的那些喜悅一下子沒了蹤影。他沒想到唐光劍會象幽靈一樣到處出現,就想先穩住他,於是說:“我會有行動表示的。”
唐光劍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了一會,他說:“好了,宋書記,早點休息吧,這下可以做個好夢了吧?拜拜。”
“拜拜。”宋伯文說完便把電話掛了。他感到頭皮陣陣發麻。在他眼裡,唐光劍已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危險人物,他真希望這顆定時炸彈早日在他眼前消失。否則的話,哪一天他宋伯文成了唐光劍的攻擊目標就太晚了。說不定也會象今天整李家正這樣,以販毒的藉口報告公安局最後抓現場的卻是通姦。
羅解放呆呆地坐在矮櫃前,他發現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但他又不敢交待問題,因為他作案太多,也不知道反貪人員究竟掌握了他的哪條罪狀。供出的材料相一致還好,否則又多了一條判刑的證據。
檢察官們對羅解放一直採取攻心政策,這種不溫不火不打不罵的作法更讓羅解放感到倍受煎熬。他總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濁氣,只有透過劇烈的運動才能將它排洩出去。可在這被遮得嚴嚴實實的賓館套房裡,根本沒有那種折騰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