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基本沒有認得褚墨模樣的,但並不妨礙他們猜測他的身份。
難怪無上長老寧與天下為敵也要護這徒弟。
難怪天玄門哪怕扛著全正道的壓力也不出兵抓捕褚墨。
什麼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如今看來,卻是名副其實得很。
無上長老的弟子清墨,的確容顏絕世,天賦異稟,世間難尋。
一時間正道諸人忽而心生動搖,褚墨身上湧動的明顯是純正的真元力,沒有半點魔氣,怎麼會和魔修扯上關係的呢?
況且當年盛傳的那兩幅畫面,也沒有聲音,誰說不是魔修故意擺出來陷害褚墨的呢?
若真的是他們一開始就冤枉了褚墨,那當時褚墨失蹤絕對是最好的選擇,而遲無尚怒斬千人也完全是為了維護弟子,算是他們罪有應得。
這樣一想,眾人心情驀地變得複雜起來。
見眾人神色遲疑,褚墨便知此次大張旗鼓出場沒白費。
全然沒想到褚墨會以這樣張揚的方式出場,被先聲奪人之下搞得有些亂了針腳的水菱心,見正道聯盟之人紛紛搖曳不定,知道再不說點什麼就來不及了。
她美眸一轉,出聲斥責道:「虧得你師尊為你背離宗門,與幾十門派對峙大戰,你竟將他被鞭撻之事當做好戲,這是存何居心?」
剛說完,水菱心便對上褚墨清清透透,宛若看穿一切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如同一個跳梁的小丑。
褚墨卻沒放過她,不緊不慢道:「水盟主這般關心我師尊,莫不是想當我師娘?可為何又要將他懸在此處鞭刑呢?」
全然沒想到褚墨會如此直白,被說中心事的水菱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很快她便調整好表情,再度露出笑容,「你這個弟子都不關心他,我身為正道聯盟之人,如何關心得了你師尊?況且我也並非正道聯盟的盟主,如何擔得起盟主這個稱呼。」
褚墨笑道:「盟主過謙,您擔不起盟主,還有誰能擔得起呢?」
水菱心只覺得褚墨話裡有話。
正道聯盟是以整個正道修者名義成立的,雖然只有十年前與戰的宗門在活動,但無論從實力還是名義,有天玄門在,盟主也輪不上水月宮。
褚墨身為天玄門弟子,自不可能不知這一點。
那他說的只能是神華聯盟了。
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他知道神華聯盟所作所為了!
這個猜想一出,叫水菱心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不過很快她便平復下來,哪怕他知道了又如何,沒有證據,一切白搭,現在輿論是站在她這邊的,只要她把褚墨按死在魔修這個釘子上,他就永遠翻不了身!
想到這裡,水菱心整了整身前的衣襟,柔柔笑道:「清墨道友過譽了,正道聯盟盟主應當是貴宗門掌門才是。」
「水盟主記性又差了,我於十年前便被逐出宗門,如今哪來的宗門?」褚墨笑意盈盈,語氣卻不帶絲毫笑意,「這一切還是拜水盟主所賜,如今特來感謝,水盟主好似不怎的歡迎我。」
兩人說話聲並未壓低,在場皆是修者,盡數聽的分明,卻不懂其中之意,只見得水菱心被逼得節節後退,大有落下風的架勢。
難不成當年之事真有隱情?
可和水宮主有什麼關係?
為何褚墨非得稱呼她為盟主?而水菱心對盟主這兩個字反應也有些過於激烈了。
能修行到如今這個境界,大家都不是笨的,雖然一開始是衝著如何收拾這師徒二人來的,但卻也不是不講道理。
尤其是在見到褚墨的模樣之後,以往在口口相傳之中樹立起的那個妄自尊大心機奸猾的小人魔修形象瞬間崩塌,他們腦子也開始變得靈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