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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瀚白:……我累了。

她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四)

身上的傷口在藥粉的作用下加速癒合,瀚白終於明白自己是被救了。

——被這個戴著眼鏡的,奇怪的姑娘救了。

養傷的這段時間,瀚白從姑娘和外婆的交談中漸漸瞭解到,她叫『張思遙』,小名『遙遙』,是個下鄉來消暑的大學生。

說是來消暑,實際上她的父母正在鬧離婚,家裡吵得天翻地覆,她只能躲到鄉下來。

「糖和莫奈試劑、硫酸相遇,會產生紫環反應;兩個氫原子和一個氧原子相遇會形成水分子,結論都是固定的,可男人和女人的相遇卻要比生化反應複雜得多,會產生太多種可能——疲憊,爭吵,精神出軌,鬧離婚,連他們愛情的結晶也變成了拖油瓶……」

張思遙趴在玻璃箱上,百無聊賴地用手撥弄著瀚白長滿細鱗的尾巴,說天書一般說著一些瀚白根本就聽不懂的東西。

「早知這樣,當初為什麼要結婚呢?」她嘆了聲,鏡片後的大眼睛少見地落寞,「人心太複雜了,還是實驗比較簡單,只有實驗結果是不會騙人的。」

是啊,人類何其複雜。

誰能想到面前這個笑得時而痴漢、時而變態,時而又故作灑脫到惹人心疼的姑娘,竟會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不過,既然是救命恩人,等他傷好了自然是要報恩的。

報恩的方法瀚白還沒想好,畢竟時間還多,不急。

不多久,瀚白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傷快好了,就要去覓食,因此他常常會從窗戶的鐵欄杆處溜出去捕鳥吃,畢竟張思遙丟進來的小白鼠實在太可怕,他吃不下。

院子後的鳥真多啊,且都呆呆的,天敵爬到眼前來了它們都不會跑,一逮一個準。

直到有一天,瀚白吃得飽飽地爬回玻璃箱中安睡,突然被外婆中氣十足的吼聲給震醒。

老人家怒不可遏,從雞舍裡出來,頓著柺杖破口大罵:「該天殺的!哪隻畜生偷吃了我的仔雞!」

瀚白:……………………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發過的睡前小短篇,重新整理一下~

第2章 化形

(五)

瀚白初入人世,連區分男人和女人都是看胸,哪裡分得清什麼是雞什麼是鳥。

他羞愧萬分地將自己的身軀盤成蚊香狀,可惜盤得再好,也藏不住因貪食而臃腫的身形。

「小白」張思遙掀開蓋著玻璃箱的那塊藍布,用手戳了戳他鼓鼓囊囊的腹部,問,「外婆的仔雞是不是你偷吃啦?」

我沒有偷,是竊。

不認識而已,能叫偷麼?

雖說為自己找了一堆理由,但從未做過壞事的瀚白依舊愧怍難當,將自己貪食的肚子暴露在張思遙面前,更是比裸-奔還可怕。

他將頭埋進自己盤成圈圈的身體中,只留出條羞紅了的尾尖在空氣中顫動。

自責道:我不再純潔了,我真是個窮兇極惡的壞妖!

「嘿,你還會害羞?」張思遙捏了捏他粉嫩的尾巴尖,饒有興致道,「算了算了,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那幾隻雞就算我請你了!只是外婆養雞不容易,以後可不許再偷吃。」

聞言,瀚白如蒙大赦地抬起腦袋。長了角的腦袋微微傾斜,望著她似乎在問:真的?

「啊好可愛啊!」張思遙捂著心口,被萌得東倒西歪,然後伸手摸了摸他鱗片細膩的腦袋,神經質地感慨,「蛇蛇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啊!嚶嚶嚶我好喜歡你呀小白!」

瀚白一愣。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冷血動物,如果不是因為有一層蛇皮包裹,他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