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噴嚏,她勾挽著柳葉飛的手臂,有些焦躁地揣測著:“他們會不會已經跑了?”
“不可能。”
還是柳葉飛比較淡定,不管怎麼樣,這個守株待兔的計劃是他提出來的,所以他有千百種理由讓自己繼續堅守陣地。
聽到沈初一又接二連三地打噴嚏,柳葉飛破天荒地玩了一把紳士風度。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沈初一披上,嘴裡卻埋汰著:“這動靜太大了,有你驚天地泣鬼神的噴嚏聲在這壓陣,再傻的兔子也不會往樹上撞,要不你先回去?”他的言語中帶著輕傲,沈初一卻像心裡灌了蜜似的。
“不回。”沈初一挽著柳葉飛的手臂,像只溫馴的小鳥一樣緊緊地依偎著他:“我就喜歡拖你後腿,誰叫你是我男朋友。”她把“男朋友”三個字做了十分誇張的重音處理,並刪減了口頭租約上的“臨時”兩個字。
漆黑裡只有上帝能看到柳葉飛的表情。
變化來得這麼突然,只因為一次把持不住的誘惑。大概他現在應該是副擰巴得眉間川字掛帥的糾結樣,要不然,他為什麼沉默如雪,毫無半點抗議精神。
沈初一又問:“還要等多久?”
“快了。”柳葉飛胸有成竹地分析道:“放火只是一種手段,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想趁亂偷書,所以……不可能放完火就拍屁股走人,我敢確定。”
“那我們不如直接去守著寧爺爺的寶貝。”
“說你傻吧,你還真是傻得登峰造極。我們要是死守著寧無藥的煉藥書,他們就會無從下手,到時,他們一看情況不對勁,直接撒丫子開撤,我們上哪去逮人?話說,這叫什麼來著?”
“什麼叫什麼?”
“用一個成語形容。”
“望風而逃。”
“我是說形容你的傻勁。”
“大智若愚。”
“佩服!想不到你在臭不要臉這個領域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人家說四馬難追,就你這境界,別說是四匹馬,一般人就算給他八匹馬,還是流著汗血的那種寶馬,狂揮鞭子也甭想追上你。”
“嘻嘻,我就喜歡你這種四不著調的調調。”
沈初一愉悅的談笑聲就像精靈在黑夜裡吟唱,不經意間驅散了一些寒意。
柳葉飛突然想起了遠在東方市駐守天地醫館大本營的吳夢,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番,同樣是令人神魂顛倒的女人,這差別可真大。如果像剛才這樣調侃吳夢,以夢妖的性格,輕則一個小白眼瞪過來,重則抱著煤氣罐一塊死,分分鐘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女王範,反正甭想佔到什麼便宜。
“想什麼呢?咋不說話了。”
“在想一個美女。”
“誰啊?”
“你。”
“我從小喝酒長大的,不吃醋,真的。說來聽聽嘛,她長得比我漂亮嗎?”
“真的是你。”
“嘻嘻,那你想我什麼?”
“過兩天我就走了,到時你咋辦?是隨便找個人嫁了,還是……另外一種選擇,你懂的。”
“我不懂,你說嘛。”
“剛才還大智若愚呢,這悟性咋說掉溝裡就掉溝裡?”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你說,我聽著。”
“還說個毛線,他們來了,藏好。”
柳葉飛把沈初一的頭按低了些,小心翼翼地潛伏著。
在離他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冒出了手電筒的光芒,一個狼狽不堪的傢伙正跌跌撞撞地從村裡跑出來。等跑近了才看清是個大胖子,目測有一米八幾的個頭,但胖子不是一個人,他把手電筒咬在嘴裡,背上還揹著一個傢伙。
出了村口便是柳葉飛他們潛伏的地帶。
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