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地凝望著這顆新生的星球，香菸叼在嘴上，不知不覺，煙身已經變成了一大截隨時都可能掉落的菸灰。

“唉……”

隨著這一聲嘆息，菸灰終究還是斷了下去，只剩快要燒到過濾嘴的菸屁股。

他嘬吸最後一口煙，扔掉菸屁股之後，一定神，託在右掌心的那顆大唐星緩緩升起半丈高。緊跟著，十五道靈光又從他右掌湧了出來，它們像多情的女子一般，緊密纏繞著掌心上方的那顆大唐星。

“盤古也是十五道造化，應該可以抵抗盤古之心釋放出來的融合力量。”

柳葉飛暗自呢喃著。

隨著神力的催動，那十五道造化之靈漸漸與大唐星融合在一起，柳葉飛的氣色卻漸漸寡淡下來。雖然自身還保留著一道造化，可神力的大量流失，還是令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要完成最後那一步究竟有多難。

從玄域空間出來，置身於混沌之中。

柳葉飛暗咬牙根將全身餘力貫注於雙掌之中，奮力將融合了十五道造化的大唐星推出去，再喚醒它的本來大小。

從足球那般大，演化成昔日的地球星那麼大。

柳葉飛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的時間，混沌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他只知道，當大唐星像一個離家的孩子般朝遠方飄去的時候，自己體內的力量已經耗得一乾二淨，那種油盡燈枯的無力感，令他身不由己地浮沉在無盡的渾沌中。

好累好累。

他閉上眼睛睡了一覺。

在夢中，他聽到有個聲音對他說：“你真的不後悔嗎？”

“誰？出來說話。”

柳葉飛知道自己在夢中，令他納悶的是，為什麼夢中也是混沌？放眼向四周掃去，什麼也看不到。

那個飄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是我，阿彌陀佛。”

“原來是和尚啊。”柳葉飛納悶地問：“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粗？像公鴨子叫一樣，好難聽。”

“混沌之氣堵了我的肚臍眼，能出聲來就已經不錯了。”和尚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真的不後悔嗎？”

“我為什麼要後悔？”

“你念念不忘的那四個紅顏知己都已經死了，大唐星也已經離你遠去，剩下你孑然一身在這混沌中浮沉著，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為什麼不後悔？”

“我為什麼要後悔？”

“好吧，是我低估了你，也許你真的明白了情為何物。”

“你這和尚好無聊，反反覆覆老是這一套。”柳葉飛不厭其煩地說：“走吧，別來騷擾我的好夢。”

“就算我走了，你真能睡踏實？”

“能！”

“不，你睡不踏實。”和尚提醒道：“你只剩下一道造化護體，不去完美大唐重新開始你的生活，卻留在這危機四伏的混沌之中，說明你還有心願未了……”

“等等！”柳葉飛追問：“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危機四伏？”

“正是危機四伏。”

“混沌世界哪來的危機？盤古已經化為雞子，估計萬萬年都醒不過來，難道你想殺我不成？”

“阿彌陀佛，老衲修的是大慈大悲之心。”和尚道：“當年，你可是東皇帝子，業位遠在老衲之上，應該比老衲清楚才對，為什麼不重新整理整理那些遺落的太古記憶？歷史中，在混沌中誕生的聖尊、聖獸可不少。”

“那也是萬萬年以後的事。”

“混沌萬萬年，不過一夢之間，不要大意。”和尚遺憾道：“可惜老衲沒有了頭，總是迷路，現在滯足在這混沌之後，更是找不到方向。如果不是這樣，老衲願意替你去找東皇劍。”

“謝了，和尚。”

柳葉飛用雙手枕著後腦勺，躺在一團浮沉不定的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