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以後的漫漫長路,祝你走的幸福!
她的心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空然,好似所有的糟粕都被清理了,沒有怨沒有悔也沒有痛,只是輕輕的又一點酸,但是並不難過,她早已習慣了難過,就算是難過也不知道原來這是難過呀……
娟子最近很快樂,和所有初經人事的小女人一樣沉浸在愛河了,偷偷跟她講述她的甜蜜,然後傳授她降服男人的經驗。裴然真心的替朋友開心,又想勸誡她點什麼,可是忽然又不忍心潑冷水給迷失在愛情裡的娟子,有快樂的回憶總歸是好的,娟子也算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女子,這點裴然還是有自信的。
裴然從出租屋帶回凱龍花園的東西不多,一些舊衣服還有學習用具,現在的衣櫥裡都是嶄新的昂貴的,最便宜的也比她結婚前不知要貴多少,不過都不是她的錢買的,她心裡很清楚,所以一件也不會拿走。
在雜物間整理了一下午,將從前還能穿的衣物挑出幾件,洗乾淨,熨平,疊進上大學時用的行李箱。她有兩張卡,裡面存著自己這些年打工的錢還有獎學金,至於方知墨留下的十一萬,一分也沒動,裴然以匿名的方式捐給了孤兒院。
晚上簡單的吃了幾口餅乾,她喝了點水,把該吃的藥吃下,才疲憊的爬上床,淺淺的入睡,額頭滲出細細的一層冷汗,嘴角隱隱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一種解脫的微笑。
從此再也沒有牽掛……
三年了,終於見到了夢中的人,三年了,夢中的王子擁有了功名利祿。
一直以來自己期望的不就是這個麼,難道還有什麼非分之想?這樣也好,很完美的結局,她在夢中悲涼的微笑……
很清楚如果自己哭著去找方知墨,賴著他不走,告訴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一定會心軟的,然後憐憫的收留她,再然後呢?想不出再然後該怎麼辦。也不想這麼做,裴然不要憐憫,也不要方知墨因為歉疚收留自己……
如果那樣的話,她會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
所以只能微笑著祝福。
夢裡有人親吻她長長的睫毛,很溫柔很溫柔,裴然緩緩張開眼睛,望著安辰羽,安辰羽從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情緒。
裴然的目光落在安辰羽微敞的睡衣上,那裡露出一片胸膛,安辰羽戲謔的凝視她,邪笑道,“你喜歡我麼?嗯?”
她的目光緩緩上移,怔仲了一會,急忙從抽屜裡摸出診斷書和藥,小心翼翼的說,“我生病了,這是醫生開的藥,醫生說這幾天不要那樣。”
安辰羽愣愣的坐在床邊,接過診斷書的手有點顫抖,不過他掩飾的很好,裴然以為他得不到滿足又要發火了,急忙道,“時間不長的,就三天,我真的有點不舒服,沒有騙你,要不我用手給你解決,用……用嘴也可以……”
安辰羽忽然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裴然變得這麼聽話,這麼卑微了,這不正是他期望的麼,為什麼要害怕?
二十分學分最終還是保住了,裴然為此專門去謝過何教授,何教授第一次打量這個平時話語不多的貌美學生,疑惑道:“你家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裴然一驚,急忙搖頭,連稱沒有,就是身體不好,經常失眠,她現在已經在治療。
何教授想了想,便沒說什麼。
紫藤廊的畫展也接近尾聲,工作人員打來電話,詢問裴然賬號,以便支付展覽費。
這是靠畫畫賺到的第一筆錢,裴然有些意外,卻很欣慰,對未來彷彿看到了一點希望。
對於裴然的中途退場童老大表示格外的理解同時還替她默哀了一下,團隊少了人,工作量自然也加大,為了留住人心,可憐的童大峰不得不全面加薪。於是一樓到十二樓的小白領們經常會看到一兩個大學生穿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