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為自己,幹嗎泡到渾水裡去?」
「可是岑介仁很高興。」
「去討好前任男友的妻,為著令現任男友開心?」
「他們此刻同我已無任何關係。」
「謝天謝地,幸虧如此。」
「霍永錦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子。」
「給我那樣的生活環境,我會比她可愛十倍。」
「你,我相信,但是我見過若干越有越貪的人,永不滿足,欺與霸便是他們終身事業。」
「那也是人才。」
「立軒,你氣色很好哇。」
「這是我的新名片。」
「轉了工作了?」
「是。」
「恭喜!恭喜!」
「那邊還算重視我,希望有一個新開始,不日可揚眉吐氣。」
日朗由衷為她高興。
「咦,這是什麼?」立軒有新發現。
「天文望遠鏡。」
「看什麼?對窗的俊男?」
「說你土就是土,天文望遠鏡不是用來看地球生物。」
「噫,望遠鏡還配有攝影機。」
「是。」
「你在研究天體?」
立軒看到一大堆參考書。
「我在觀賞天秤座。」
「喂!你在九月出生,你好像是天秤座人。」
日朗笑,「這個消遣有益身心,看久了星體,你會覺得自己渺小,對世事就不那麼計較。」
立軒揶揄她:「對,任由人踩到頭上來,人家打你右邊臉,你再給他打左邊,人家剝你外衣你就連內衣也給他。」
日朗嘆口氣,「做得到也是美事。」
她對母親,也做不到那樣,時常與她討價還價。
「日朗,你與我表叔聯絡上沒有?」
日朗明白了,這才是範立軒來找她的真正原因。
她很溫和地說:「立軒,此刻哪裡還流行做大媒。」
立軒答:「可是有很多十分相配的男女,不能走在一起,多麼可惜。」
「那是沒有緣份呀。」
「我願意做這個中間人。」
「我們已經認識,謝謝你。」
「文英傑這人其實很有味道。」
「我相信你是對的。」日朗淡淡然。
「他不久之前戀愛過一次,不得善終。」
「曾經深愛過,已不枉此生。」
「那女孩子離開了他。」
日朗最愛聽愛情故事,「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興趣來了。
「我沒問,我不知道。」
「他看上去不似太傷心。」
但是日朗知道有些人刀片颳了一下就呼天喊地,而另外又有一些人流血不流淚。
「相信我,他傷心得不得了。」
日朗舉起雙手,「我最不擅長醫治破碎的心。」
「你太小覷人了,」立軒不以為然,「文英傑是鬚眉男子,不致於就此支離破碎。」
「咄,現代女性也同樣堅強。」
「是,」範立軒感唱,「都放開懷抱做人了。」
日朗大著膽子問:「你呢?立軒。」
「我昨日開始約會。」
「太好了!」
「我喜歡那人的眼睛,碧藍,像夏季的地中海,日朗,他非我族類。」
日朗笑著安慰範立軒:「同一個太陽系也就可以了。」
說罷,她的心一動。
立軒磊落地接上去:「只要志趣相投,來自另外一個銀河系也不打緊。」
真的,知己難覓,管他自何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