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應付過來的?
當面以梅蘭芳自居,談笑焦日朗為龍套。
日朗默默無言,工作是她的生計,總得做好它,沒有餘閒在乎人情冷與暖。
那段日子不見得難熬,現在也不算躊躇滿志,一些人非要看人家倒下去才會開心,焦日朗自己能站得住腳已經高興之至,心態不同。
走入酒吧,酒保老莊上來說:「焦小姐,又要請你幫一個忙。」
日朗擺著手,「別打撓我。」
「焦小姐,看到那邊坐的那個人嗎?」
日朗頭也不抬,「我的視力已經退化。」
「他坐在那裡已經很久,一直喝悶酒,喂,會不會有自殺趨向?」
「老莊,你這個人有點毛病。」
「是嗎,我有事嗎?」老莊笑嘻嘻,「可是人家指名道姓地打聽你這個人呢。」
「誰問起我?」
老莊指一指,「他呀。」
日朗連忙轉頭去看。
那位男士也看到了她,站起來招呼。
日朗愕然,揚聲問:「是文英傑君?」
「是,正是在下。」
「你幾時來的?」
他微笑,「今天傍晚剛到,立軒說你會在這裡。」
日朗也笑,「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是呀,」文英傑似乎有點感慨,「想見能見,多麼高興。」
「這次是公幹還是私事?」日朗順口問。
文英傑微笑,「我?我專程回來看報紙副刊。」
範立軒說得對,她這個表叔有點意思。
那麼說,他這次回來,完全沒有特別的原因。
這文英傑其貌不揚,可是同他在一起,挺舒適自在。
「我請你吃晚飯。」
「求之不得。」
二人相偕離開天秤座,日朗聽得酒保老莊大聲自言自語:「糟,我視力已經衰退。」
這種人真討厭。
「把立軒也叫出來好不好?」
「她今晚好像沒空。」文英傑微笑。
啊,這樣呀。
「我先得回家換件衣服。」
「我送你。」
「也好,舍下還算靜,你可休息一會兒。」
日朗覺得與文英傑似老朋友了,無所不談。
日朗如逢知己,嘆口氣,「打那種仗,贏了也似輸了。」
「呵,不,比輸了更慘。」
「因為先得降格才能打贏,即使贏了也只會證明格調比那些人更低。」
文英傑一直笑。
車程像是縮短了,很快到家。
在停車場抬頭一看,日朗怔住,噫,她公寓客廳窗戶亮著燈。
那是誰?
她很鎮靜,取出手提電話打算通知警方。
文英傑說:「上去看看再說。」
「危險。」
「叫司機一起。」
日朗點點頭。
文英傑也很讚賞日朗處變不驚,朋友好,伴侶好,夥伴也好,遇事大驚小怪,抱頭痛哭,那可真叫人吃不消。
一行三人到了六樓,只見大門虛掩,只關著鋁閘,司機立刻說:「焦小姐,我馬上去召警。」
文英傑眼尖,「有人。」
日朗也看到了,愕然。
文英傑問:「是誰?」
「是我母親。」
司機一聽,無言而退。
日朗掏出鎖匙開門,因有外人,不便即時問母親開門匙從何而來。
不料她母親先發制人,「回來了,喲,還帶著人。」
日朗深深悲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