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已經一整晚。
日朗伸個懶腰。
一天,她聽到一個令她合不攏嘴的壞訊息。
中午,同事午膳返來,大驚失色地告訴日朗:「天秤座關門了。」
日朗一時還會不過意來,「天秤座什麼?」
「天秤座酒館,結束營業了!」
日朗一聽,好比晴天霹靂。
「昨天還開著!」
「可不是,剛才門上掛出告示,已經結束營業。」
日朗取過外套奔出去。
同事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十分同情,喃喃自語:「到底十年了,天天下班去喝一杯,現在可到什麼地方去才好?」
日朗跑到街角,一看門外果然掛著一個牌子,用紅字寫著:「結束營業。」
這全是她的錯。
是焦日朗沒有涵養,跑去拆穿老莊的身份,現在他不得不轉移陣地。
日朗為之扼腕。
他們在這裡部署了十年,本市不知有多少人知道莊某的真正身份,一直相安無事,獨獨焦日朗,自以為明敏過人,無人無事可瞞過她的法眼,跑去無聊地揭人隱私。
好了,人家果然知難而退了,可是,損失在她呢。
日朗大力槌敲玻璃門,「老莊,老莊,你在裡邊嗎?開門,開門呀。」
她幾乎要哭了。
半晌無人應,她又大力拍打一陣子,終於把頭靠在門前。
此時已經有不少行人向她行注目禮。
這時,玻璃門忽然開啟,日朗險些兒往前摔。
「焦小姐,你這女張飛脾氣何時才改呢?」
是老莊!
「我就知道你還在裡邊。」日朗又洋洋得意起來。
「請進來。」
老莊沒好氣,搖搖頭。
「老莊,幹嗎離開我們?」
「上頭調我回去,我已任滿。」
偌大的酒館只有焦日朗一個客人。
「誰來接替?」
「我不知道。」
「不講就不講。」
「我真不知就裡,那人不喜酒館,認為庸俗,也許,人家會辦一間大學。」
「老莊,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們?」
老莊攤攤手,「你們應當已經熟悉生離死別。」
日朗斥責他:「這種事是永遠練不熟的,每一次都難受傷痛。」
老莊亦黯然。
「老莊,容我送行。」
「不必了,不便勞駕。」
「天秤座還有多少人在本市?」
老莊狡黠地笑笑,「你不該以為我會告訴你吧?」
「酒館賣給誰?」
「焦小姐,你願意投資嗎?」
「我畢身積蓄已另有出路。」
「焦小姐,施比受有福。」
日朗苦笑,「我不會知道,我從未做過受方。」
「焦小姐,能者多勞。」
「老莊,同你說話真有意思。」
「噫,你腕上戴的是什麼?」
啊,她忘了除下它,「這是晨曦給我的天秤座時計,戴上它,我可以騁馳在時間荒原上,過去未來,無所不能。」
「晨曦這傢伙,將配給品私相授受。」
「這是一件紀念品。」
「給我瞧瞧它行不行?」
日朗脫下它遞過去。
老莊一看,笑出來,「時計能源早已用罄,我不知你如何在荒原中亂跑?」
「什麼!」日朗大吃一驚。
「這個時計,此刻同一隻普通的跳字表無異,不過式樣倒是獨一無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