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束縛,不要被‘有欲認識’所駕馭)。體盡無窮(心不要被識念所分割,不被極性的界相所阻隔,心就能顯出原本無邊無際一相的屬性),而遊無朕(朕者,跡象也,我也。只要有跡象有我,就成為內外對立的二相。無朕者,究竟一相也。清除了我執,不留私心妄想,才能無相、無念、無住,就是‘遊無朕’也!);盡其所受乎天而無見得(心無識心分別,無極性的分割,其原本週遍法界、不動周圓的天然屬性自然展現,因無心波極化的界相,唯是一相無相,無主客內外,無能見所見,故無見無得),亦虛而已(無相無界、無邊無際的本體實相,一物不存,一無所有,故稱為虛,表示‘玄覽’無疵也)。”這一段表達的正是老子說的“滌除玄覽”,達到無疵的境地。
8、“應無所住”;“自心現量”
“至人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這是指轉識成智後,至人“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金剛經》)的絕妙表達。吾人“有欲認識”的二相分別之心不除,見境被轉,“心本無生因境有”,令二相的執取之妄心識念,見物境如照相機,按動快門就感光落影成像(這就是妄心的來源),念念心心是識,在“軟體”(對應膠片)上烙下深刻的烙印,八識中落下了生滅的種子,放影時生死不了,這就是凡夫二相識心識別的嚴重後果。轉識成智的目的,就是要“用心若鏡”。“用心若鏡”是指根塵相對時,無染無雜,對境不著,無念無住,能轉物自在,過而不留(無烙印),“軟體”上不落下生滅的種子。正如惠能《壇經》所講,不是“百物不思,當令念絕”,而是“於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脫”,“善能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莊子的“不將不迎”,形象表達了“玄覽”(妙明真心)和吾人妄心的區別。妄心是二相分別的“識”,境有什麼相,內烙什麼“印”,一生一生,烙印展放不完,故生死不了。而“玄覽”(真如妙心,實相本體)如鏡照物,胡來胡現,漢來漢現(不將不迎),應照自如,善能分別,但鏡不留胡漢之相。這就是聖人的荷葉水珠“應無所住”(應而不藏)。凡夫識心膠漆相著,不能自在,隨境生心,痛苦煩惱不了。能“應而不藏”,則“軟體”上不落識念,心身不為物境所支配,無勞於境,無役於物,其心自在解脫,就是“勝物而不傷”。“善能分別”是“勝物”,“應無所住”,“無住、無念”是“不傷”。“滌除玄覽”能達到莊子說的“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時,堪稱“無疵”!莊子還說:“聖人之心靜乎,天地之鑑,萬物之鏡也。”意思還是“滌除玄覽”達“靜”(無疵)之時,就成為“天地之鑑,萬物之鏡”。八識轉為大圓鏡智時,遍十方通徹為一“圓鏡”也。天地萬物,只是此無邊無際“圓鏡”中之像(相)也。
《楞嚴經》稱此“圓鏡”為“大覺”。“空生大覺中,如海一漚發。”此“大覺”之鏡,性澄圓妙(“覺海性澄圓,圓澄覺元妙。”),故可鑑天地萬物。當“玄覽”“無疵”時,便可印現主客內外一切影像,才知妄心、幻身、外境(心身世界)三道境,均為“玄覽”之現影也。此時,才知佛陀講的“三界若空華”、“諸根如幻,境界如夢”是千真萬確,也知“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的真實。 (《證道歌》)
“天門開闔,能無雌乎?”天門者,非它也,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之門也。雌者,與雄相反,表示陰藏也,承接也,應對也。六根之門開闔時,必然根塵相對生識。若能不生識,便不落“烙印”,無住無念,不被境物所轉,就是“軟體”不陰藏雜質,不承接前塵影事,不應對境生識。能如此,可謂乎“無雌”也。如果我們六根對境之時,就像雌性一樣攝藏、接受,承應雄性(喻外境也),被外物所轉,見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