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急如焚,繼續加快修煉的步伐。
要令金夕發出的水行氣息與火行一致,便要冰婉兒的九蓮陣加以襯托,以蓮氣補充陣內陰柔之氣的不足,可是過則火若,不足則水行偏頗。
程傑不敢在那裡指手畫腳,也開始日日盯著水火氣息是否平和,參與其中指點兩人的默契。
可是此舉卻絕非那麼簡單,蓮氣不比金夕的行氣,可以由脈關控制力道,一發則是蓮結觸動,分寸極難掌握。
冰婉兒一聲不吭,開始獨自修煉蓮結髮氣的強弱,爭取意念劃一,隨陣而發。
第二年過去,四方尊發出悲聲,顫顫如泣……
冰婉兒終於領悟蓮結之氣憑藉意念而發,強弱附和在金夕的八宮陣內,分毫不差地將陣內的水陰之息與火陽之息持平。
金夕開始習練瞬移之法!
一邊要保持十七道陽性行氣的位置,一邊還要以極快的速度再發陰陣,在十七道陰性行氣尚未消逝之前,極盡距離向內施法出十七道行氣組成陰陣。
幾人都知道,那距離是最終的玄機,只有足夠長,才能抹去剩餘的時間,雖然誰也不曉得還有多長歲月。
隨著一次次的遷移,無形之中也耗去一些時日,使得鼎內與鼎外的時間分道揚鑣!可是移動陣法的距離卻是極其艱難,稍稍一遠陣內原來的陰氣便消散殆盡,金夕只能再次習練脈關的開合之速。
…………
九界1576年臘月一日,泗河之水在一陣狂風下突然泛起波瀾,怒濤洶湧,撕破了往日的寧靜,掙扎著與嚴冬的冰凍抗爭。
鼎內,四方尊出現異狀!
震聲隆隆,似乎發自天際,又似傳出無盡的悲鳴……
“不好,”冰婉兒大驚失色,“恐怕到了最後的時間!”
“嗷……”
隨著,遠空隱約傳來悲愴的龍吟之聲!那嘶鳴似是被萬鈞之重擠壓在下面痛徹而發,空間內幾乎凝固,壓抑得幾人透不過氣來,胸膛之內的氣息四竄跳躍,卻尋不到一絲空隙,幾欲窒息。
“啊──”
金夕大吼一聲,悲慼暢遠,抬起單臂狠狠地擊打在胸膛,彷彿瞧見一條神龍游刃而來,第一次低頭喘息,甚至流露馬上就要逝去的悲涼。
“佈陣!”
他猛地取出四方尊,緊緊貼住前胸,將全身的血液蕩向脈關,再一次發動五行草枝內的行氣,拼盡全力,再也不去顧及還能不能繼續佈陣。ntentad3();
“啊?”冰婉兒輕呼一聲。
她驚異地探向身周,一道道行氣霸烈無比,也是竭力提高蓮氣施發力度。
程傑幾乎將嘴唇咬破,像是周圍不可能再呼吸,臉色憋得青紫;仇丁媚搖搖欲墜,恍恍惚惚倒向金夕……
龍吟愈發慘烈!
“陰陣發!”
金夕幾乎絕望地吶喊一聲,以最大的能力向內發出十七道真氣!
隨著他的哀嚎,冰婉兒似乎發出哭泣聲音。
嘩嘩譁!
水流之聲!
涼!
一種透徹心骨卻又百年不感的涼意!
噗!
一道數丈高的水柱從泗河水面沖天而發,似乎撕破了半空空氣,粉碎了呼瑟作響的寒風,凝滯了遠方低垂的斜陽之光,冰凍了一切聲響和生息。
那是金夕激怒而發的行氣!
無數次的磨練,在龍吟之響的催促下最後一次瘋狂爆發,他們利用外界三年時間度過了冀鼎穴虛內的最後十載,在末冬之月第六日出現在冀鼎之外。
一陣寒水四濺。
四人躍出水面出現在泗河岸邊!
天開,雲動,鳥飛,大氣襲來,一切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