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一路上傷兵逃民比比皆是,看得金夕悵然脫失。
幾日過去,隊伍途經一座山腳,前車頓停,御馬嘶叫,所有家眷衛士被人攔住。
“是誰?”前車之內王肅探頭疑問。
吾朝舊兵!
侍衛首領答道,隨即將手按壓在劍鞘之上,凝眉遠探等候旨意。
金夕順勢望向前面,七八人手持兵器攔住車隊,其中還有兩個傷兵,一眼便能瞧出是曾經參與過前沿戰事的兵士,此刻卻是面黃肌瘦,目露兇光。
“前面的人聽著,我們不殺生不劫色,只貪圖錢財,只要商主贈給些珠寶,便放你們過去,否則定殺不饒!”
數十人的隊伍沒人出聲,連尹虎都老老實實待在原地。
誰都能瞧得出,這幾個蝦兵蟹將絕阻攔不住朝中衛士。
“大人,要不?”侍衛首領面露憐憫之色,畢竟劫匪乃是前朝之兵,少些爭端化解了事,便看一眼王肅的臉色俯身聽命。
王肅緩緩收回遠探的目光,一垂首松下幔簾,卻出來堅定的聲音:
“殺了他們!”
金夕隨著侍衛官同時一愣神,人稱年輕子雍博學雅靜,卻不知此刻為何起了殺念。
侍衛官還是應諾一聲,飛步上前,擺手示意兵衛行動,立即衝飛出去數人,手中多出了兵刃。
刀劍碰撞的聲音很快便消失。
幾個攔路之人命喪當場,車隊繼續前進。
不久,車輦中傳出王肅的聲音,比剛才稍稍高出一分,似是道給車旁的金夕聽:
“濟貧不濟窮,扶勤不扶懶。這幾人正值年壯,看上去衣衫都懶得整理,髮髻鬆脫都疏於盤正,其非貧,而是窮,窮於己身,懶於骨髓,這等人不可救贖,助孽為惡,若是幫襯,日後難免生出大禍”
金夕暗吃一驚。
不禁再次回頭瞧看王元姬所在的輦簾,上有司徒祖公,中有聰事之父,自小又是如此聰慧異常,此女定會應驗其姑母靜元之言:
當成大器!
只可惜是個妮子,若是男兒,說不定正是那個未嬰呢!
“師父,剛才那幾人是不是不當殺?”
尹虎偷偷跑上前來,將聲音壓倒最低,以免被他人聽到。
如今的尹虎已是弱冠之年,看上去有些霸氣,眉宇之間透出幾分凝重,加上強健的身子,倒像是一介武師。
金夕放緩腳步側過臉,學著王肅的口氣悄聲答道:“勤勉當賞,懶人當殺。”尹虎立即止住腳步,任由金夕踱步前去,很快傳來震聲:“後面的侍衛跟緊一些,兩側放寬數步,都盯緊了,誰也不要偷懶!”
他忙前忙後,便冷落了兩位侍女。
很快,白兒仗著膽子小心翼翼跟上來,試探著問道:“金公子,方才那些小廝,若是公子出手的話,是不是一招就會制勝?”
在王府所有下人眼裡,金夕早已至高無上,雖然沒有人跟他搭訕,但是隻要他在而且不沉臉的情形下,府內便是一片歡騰,若是缺了金夕,一個個立即懼怕起來,唯恐再發刺客躥入之事。
“關你甚事!”
金夕呵斥一句,徑自前行。
白兒撇撇嘴,連忙後退身子回到青兒身邊,遭到不大不小的調笑。
隊伍行進十日,路程近半。
時值冬月,中原已有寒意,可是每個人都沒有感覺到嚴冷,將士等人身有修為,家丁與侍人都隨著府主的升遷而心暖,再有金夕隨在隊伍中,臉上均是喜氣洋洋。
很快,眾人的臉色被一道嘯聲改變。
官道上,赫然飛竄出數名蒙面人!
首先出現在車輦前方,瞬間遊離至兩側。
侍衛官立即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