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快來人,備藥。”
金夕脫下官袍和上襯,銀兒包紮好的繃帶已經被血液滲透,紅澄澄一片,布帶下方業已流出血滴。
武媚瞧上去,啊一聲撥出口,忙去掉繃帶,看見震裂的劍傷又是啊一聲,親自取來宮中上好瘡藥,為金夕敷塗,待止住血流後開始為金夕包紮。
金夕感覺到她的手指冰冷而顫抖,安慰道:
“楓兒被害身亡,從而也加快了對方的步伐,馬上陛下就會派人來守護昭儀,昭儀不必擔心,好好輔佐陛下就是。”
武媚瞧著金夕後背的傷口,淚眼迷離,雖然在認真聽著金夕的話語,不過頭卻在左右搖著,只待包敷完畢,她幽幽說道:
“多謝崔巡官出手相救,一樁樁慘事歷歷在目,就連我也認為自己是不祥之人,倘若真的令所有人安幸,就讓我離開陛下吧。”
金夕穿戴整齊,面對武媚一字一句說道:“金夕說你絕非不詳之人!”
說罷,他離開昭儀殿,直奔戶部。
武媚頹然坐下紅椅上,喃喃道:
“金夕,謝謝你,如非有你,崔巡官也不會多次救贖於我,可是這樣下去,究竟要傷害多少人,我該如何是好?”
她呆呆盯著崔神慶遠去的背影,不覺又發頭痛,抱著頭部拼命搖晃著。
許久她方才鎮定下來,額頭上滲出層層冷汗,立在殿堂中央苦苦思索著。
不刻,武媚動身,來到床榻邊,從榻下隱蔽處取出《大雲經》,雙手顫抖捧著經書坐在木桌旁,眼睛緊緊盯著書扉極力鎮定自己,終於抬起手,掀開了第一頁。
就在這時,金夕忽然感覺到意念發生動盪!
他正在為地方州府書寫檄文,感覺到不對,便回過神色低頭看去,自己嚇出一凜,趕緊將檄文撕碎,因為筆下不知為什麼書出兩個字:
御龍!
金夕粗籲一口氣,低頭沉思。
難道此行也是在御龍嗎?
他想起卜筮老人的話,關於那道日月空的闡述,以及高祖之詔,各處的猜測議論,尤其是太乙山武媚喝退乙門甲神,貞兒震退壬門甲神,那是乾坤之氣方能實現的壓制,如今貞兒的確以文佳之名稱帝,那麼,高高在上的武媚呢?
還有,太乙山分明告知兩人不可再見,如今貞兒果真已經死去。
他忽地想起,剛剛步出龍穴,第一步便踏在武媚身邊,殺死一群刺客保全了她。
無論是為天下,還是為武媚乃是靜光轉世,不得不幫。
晚夜。
李治如期趕到昭儀殿,他也是愁眉不展,一直在為昨夜的事情憂慮。
武媚反倒相勸:
“陛下,無論是誰,此次失敗均不敢再放肆,況且陛下為昭儀殿增加這麼多禁衛兵,媚娘定會相安無事。”
李治仍在思考,過一會兒問道:“媚娘,宮中太監夜晚均在各宮把職,後殿安全都是北衙禁衛掌控,而大內與皇后甚是親近,為何那兩個太監卻出現在太極宮,以性命驅走刺客呢?”
武媚淡淡一笑,把住李治輕聲說道:“也許是皇后明察秋毫,感覺到有人會對媚娘不利,特意安排人手守護昭儀殿呢。”
“不可能!”李治絕然反對,“即使她察覺有恙,也不會出手相助,所以,那兩個太監絕非意在保護……”
剛說到這裡,李治定身止語,雙眉緊緊向中間皺去。
若非護主,即有歹意!
他剛要說下去,卻被武媚攔停,她輕悠悠說道:“事已過去,陛下不必再操唸了。”
李治立即抬手拿捏著武媚嬌嫩臉頰,很是滿意,“還是姐姐心地善良,為善兒分憂啊!”他再一次撥出本名,“哪像是長孫無忌,處處抬舉門下,壯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