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懷義將軍的弟子,聲稱薛將軍生前曾留秘事,要向陛下稟告。”
“宣!”
武媚聞聽是薛懷義的弟子,馬上下旨。
───皇宮外,雙方稍有僵持。
“你可有憑據!”一位禁衛嚷道,試圖蓋過金夕的聲音。
金夕怒,剛要抬手施展什麼動作,旁邊的校尉言道:“等一等!”
正是十年前金夕與李多祚分別之時所調笑的一句話,使得秉直的李多祚當真,他當即通會所有手下校尉,只要見到聽到薛懷義師父,務必詳加斟酌,隨刻來報。
儘管校尉一萬個不相信,還是仔細端詳著金夕的相貌,又道:“公子稍候!”
說罷,轉身而去。
他趕往羽林軍大殿,發現將軍正與幾位官員議事,只好停下身子等候間歇。
李多祚性子急,看似也容不得外人旁觀,立即折頭斥問:“你不在宮外好生護著,回殿內作甚!”
校尉急忙回道:“將軍,宮外趕來一人,自稱是薛懷義將軍的師父……”
呼!
李多祚沒等校尉說完,立刻撥開幾位官員衝到校尉眼前。
他太害怕了,害怕宮內有什麼三長兩短照顧不到,都由人家公子代勞。
───長生殿內迎進那對光頭和尚,他們極力壓抑著緊張,低著頭邁向殿中央,停留在原地。
上官婉兒問:“你們可是白馬寺弟子?”
五郎六郎異口同聲答道:“貧僧正是!”
“有什麼事儘管道來,陛下在這裡聽著呢!”紫簾內,上官婉兒代為問話。
五郎輕聲言道:
“回陛下,時年師父焚燒明堂,留有極為緊要的遺訓,當時師父吩咐弟子,若遇陛下身體重恙之時,務必當面稟告。”
上官婉兒又道:“那便說來聽聽。”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垂下的紫簾,開始閉口不言。
武媚知道這兩人不說話的緣由,無非是讓上官婉兒迴避,便低沉道:“說吧,朕聽著的呢,上官舍人並非旁人。”
六郎小心地瞥一眼紫簾,以提示的口吻稟道:“陛下,貧僧二人所稟之事並無關大雲經……”
“什麼!”
武媚用極氣力想掙扎起身,還是由於過度虛弱沒有實現,又在上官婉兒的攙扶下倒靠下去。
她認為這兩個僧人無非想告知當時火燒明堂是為了大雲經,也許是薛懷義當時無顏稟告,待到聖帝重病之時再訴說詳情,如果不是這件事,一定是驚天動地的要務,便轉向上官婉兒道:
“婉兒,你外面停候半刻。”
上官婉兒心有顧慮,“陛下……”
“去吧,”武媚故意振作振作謹慎,“朕什麼風雨沒見過,縱使萬千兵馬湧進這長生殿,朕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聽聞此話,殿中央五郎六郎的後頸滲出一層汗珠。
上官婉兒曉得眼前兩位是經過祀堂掌事驗明的,當屬薛懷義的弟子無疑,便離開長生殿。
“到底是什麼事?”武媚微聲發問。
五郎瞧一眼六郎,六郎也瞅一眼五郎,最終還是五郎開口:
“陛下,師父臨行之前曾經囑咐貧僧,若是臨到陛下遇有抉擇之際,要婉勸陛下,水不可複流,人不可倒退,若有匡正之機,陛下勢必前功盡喪。”
其意昭然,要武媚不可復唐,否則必將遭到後人的踐踏。
簾帳內,武媚的身子一動,沉思少許問道:“那,依你等之見呢?”
這次輪到六郎開口,不再那麼委婉:
“陛下,子侄同樣重要,不過,若是傳位給兒子,那就明擺著要恢復唐制,不但是退步,而且朝官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