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夕歷經河州一役信心大增,沒有再恢復天武,乾脆將斷谷劍直接插在了河州分舵供人觀賞,告誡天下天武只能施用一次,讓所有人放棄擁有天武的念頭。他雖然擁有佛心,可以無限次重生天武,但是沒有繼續使用,因為斷谷劍先後兩次直接傷害主人,擁有天武恐有不祥,再者天武好像失去了原本的效力。
也許這就是佛心的真正喻意。
雖可復天武,但在警示福禍相依。
幾日後,休整體當的金夕出現在黑天派總門前端。
意味著七界最後的討伐開始。
理所當然被阻攔。
擋在前方的是幾十名弟子,相鄰窩點的弟子雖然察覺有異,但是並未蜂擁而來,而是在原地觀望守候,彼此照應,防止金夕見縫插針直搗老巢。
金夕手持混沌神斧與黑天弟子對峙,震聲而喝:
“黑明辛作惡多端,你們也當有所耳聞,今日我要替天行道,最好讓開道路,否則立即踩踏著你們的屍體殺進去!”
對面的弟子稍有彷徨,卻沒有讓路。
不但老賊黑明辛手段殘忍,而且周圍就有同門弟子在盯著,若是讓路必死無疑,這也是黑明辛陰險的伎倆。
一名膽小的弟子忽然壓低聲音問道:“那麼多路你不走,為啥專選我們這條?”話語之中充滿顫抖,但又帶著責怪。
金夕迷茫地回頭瞧瞧,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順勢就來到了這裡。
那弟子忽見金夕的舉動,大悅,將聲音壓得無法更低,“要不,你們換條路?”
妙澤覺得有趣,也是低聲問道:“要不,你們把路讓開?”
霍!
那弟子眉色大開,沒想到殺來的高手這麼客氣,甚至走出人群來到最前面,小聲答道:“我們不敢啊,後面有人看著,掌門有令,退縮者全殺。”
未等交戰,弟子們已經退縮。
終於有人猜測金夕與冰婉兒也是底飛,否則一男兩女怎敢硬闖千人河州,再有添枝加節的傳言,人們無不懼怕金夕的名字。
天武都殺不死,哪還有人能敵?
妙澤禮貌地衝著那弟子點點頭,“我告訴你個秘密,雖然我是底飛,但在我們三人中修為最為淺薄。所以,不如你們隨我們殺向總堂,黑明辛死了,誰還會治罪於你們?”
黑天弟子又現騷動。
那弟子連忙擺手,似乎忘記了這是戰場,而是與香噴噴的姑娘談家常,“佐姑娘這不是開玩笑麼,背主逆反,以後哪還有門派能收留我們?再者,後面有近萬弟子,萬一你們……”
那意思就是萬一失敗,隨著你們倒戈,恐怕死的更慘。
他忽然住口,滋溜一聲逃回人群中。
冰婉兒牽住金夕的手,竟似已無分寸,喃喃而問:“這如何是好?”
金夕沉落戰斧,面生猶豫。
復仇的希望忽然變得渺茫,無論從哪裡突破,都距離黑天總巢有十里之遙,除非一路殺戮,斬盡殺絕,才有可能見到罪首黑明辛。
歷經凡界佛門和峨眉佛境的洗滌,他無法下手,動輒就是千百條人命,而在他眼裡,現在任何人的生命,哪怕是一條狗都比黑明辛重要。
他的囊中有佛心。
片刻,金夕又振作起來,故作正色言道:“對!我們現在是為七界天下行事,黑明辛所作所為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但凡有阻攔者,當殺!”
呼啦!
對面的弟子向後退卻數步。
“媽呀,白說了!”剛才對話的弟子脫口而出。
儘管如此,黑天派弟子還是紛紛亮出武器,雙方再度對峙。
雖然這麼說,金夕還是唯有厲目,沒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