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嗎?”
我呆了呆,眼見他這樣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有些惱:“即便來不及那也得早日回去。你可是都督齊國兵馬的豫侯。”
他突地不說話了,只低眸瞧了我,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可惡模樣。
我瞪了他一眼,踢他:“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你不是要見晉穆的嗎?近在咫尺了反而要離開?”他笑了笑抬眸,明彩華燈的亮光鑽入他的眼中,映得他的眸光瀲灩如波。
我最討厭的就是見到他這媚色流轉的眼睛,總是能叫看見的人腦中直犯暈。
我心中懊惱,忙道:“不見了。定是我執意要來北晉惹的禍,楚王一定是探得你不在齊國的訊息才敢驅兵北上的……”
“真的決定不見了?”他朗聲一笑打斷我,旋即神色一整故作焦慮狀,“只不過,這可怎麼辦?為兄早在楚王率兵北上的時候便已集兵二十萬眾於曲阜之側了呢。他若實在想不明白死活要攻下曲阜不可的話,估計也得花個一兩年的時間,損個十萬八萬的將士……”
我吃驚地抬頭看著他,一時不知是該欣喜還是該欽佩。
原來他一直神神密密的是有緣由的。還是意說得對,公子無顏是世間最聰明的狐狸,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卻無人能夠算計他。
“在想什麼?”他扳過我凝望一處神思不捨的臉,定眸看著我。
“你,”我脫口而出,言罷,臉不由自主得一紅,心下覺得不妥,忙解釋,“在想,你當真厲害。”
“傻丫頭,”無顏輕輕一笑,手指下垂握住我的手,言道,“進去吧。”
儘管宮宴還未開始,晉襄公與王后也未到,但此時興慶宮裡來賓雖多,人人都坐於自己的位子上,安靜而又認真地欣賞著殿中央的歌舞。氣氛依然熱鬧,卻遠不同興慶宮外的自由與喧譁。
請柬交給迎上來的內侍後,無顏與我被領去殿中左側第三排靠後的席位。
視線很好,眼前沒有蟠龍金柱擋著,隱蔽性也不錯,一眼瞧過來,也難在意我們坐著的這個地方。
青玉席上,美酒佳餚已呈案上,夜光杯,銀色箸。
我和無顏到得不早也不晚,左右兩側第一排那些留給王族顯親、各國貴賓的位子都空著,而後三排的位子上差不多都已坐滿了人。
我轉眸略略看了看周圍,見沒有熟悉的面孔和異樣的目光後,終於慢慢放下心來,隨著他人一般把注意力移向了殿中央的歌舞上。
霓裳羽衣,簪羽碧釵,香散飛巾,紅袖長舞。
眾舞婢皆美色,體態也輕盈,動作也靈活,不過我卻看得頻頻搖頭。
齊國的歌舞之技於天下五國中最為出色,尤其是齊宮廷的舞,但凡見過的人皆稱驚豔無雙。
既然眼前舞姿平庸無奇,我也失了興趣,心中微生倦意。
“覺得無趣了?”半天沒再說話的無顏終於開了口。
我側眸看了他一眼,撇唇一笑,反問他:“難道你覺得有趣?”
他飲了一口酒,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殿中舞婢,似是看得津津有味:“麗人滿目,自然有趣。”
我笑著不做聲。
可是剛說完這句他卻又轉眸不看殿間之舞了,只凝眸瞧著我,目色流轉萬千,不知在想什麼。
“看什麼?難不成我比那麗人滿目還有趣?”我出聲揶揄。
他勾唇笑了笑,不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