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捅上去,那樣的話他就完蛋了,自己既然決定放過嚴飛燕,就沒有必要再生事。他一邊走一邊笑道:“皮大人久經吏事,管理這許多的夷人,對夷人的習俗又熟悉,想必也精通夷語了?”
“不敢說精通,但凡是在這裡的夷人說的話,我多少都能懂一些吧。”皮羅雖然很想矜持一下,可是他那兩條扭動的眉毛怎麼也掩藏不住他的得意,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孫紹的後面,隨手指著路邊的夷人,唾沫橫飛的給孫紹介紹他們的語言,習俗,以及所賣的貨物,如數家珍。
別看他長得很難看,嗓子也沙啞得象破鑼,可是不得不說,他對夷人的瞭解確實讓孫紹吃驚。孫紹頓時對他起了興趣,他站住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看碰上嘴角掛了兩堆白沫的皮羅:“皮大人見多識廣,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不如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為喝兩杯,再請皮大人詳細的介紹一下,如何?”
皮羅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陽,一拍大腿:“校尉莫怪,小人吃慣了兩餐,倒忘了校尉大人是要吃三餐的。請校尉大人跟小人來,小人知道有一家酒肆,做得好菜餚,在東治也算得上是大有名氣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孫紹轉身對張覬和沈玄笑道:“我們去嚐嚐這東治的特色?”
張沈二人都是眼裡有神的人,當然看得出來孫紹對這個皮市令的興趣所在,當下笑道:“那就叨擾皮大人了。”
皮羅臉上在笑,心裡卻暗自叫苦,孫紹身邊十大幾個人,除了三個女人看起來飯量小一點,其他人好象都挺能吃的,自己今天災星高照,居然在市場上發生了流血事件,偏偏這殺人的一個還是最近江東威名頗盛的孫紹,根本不是他敢得罪的,只求花錢買平安,侍候好了他,消了這場禍事。
嚴飛燕看著孫紹若無其事的遠去,這才覺得渾身乏力,她上前扶起那個被孫紹踹斷了腿的老頭,抹著眼淚道:“燕兒無能,連累木老爹受苦了。”
“唉——”木老爹喘息著,臉色煞白,一顆顆汗珠從花白的頭髮裡滾落下來,他死死的咬住牙齒,不讓自己呻吟出來。嚴飛燕原本還怕市場上計程車卒要抓拿他們,可是後來見他們都走了,並沒有為難他們,這才鬆了口氣,急急忙忙找來了擔架,抬著木老爹和幾具屍體出了城,趕到江邊的一艘船上。這艘船比起其他的船要高大得多,上面掛著三面帆,嚴飛燕一上船,就吩咐起航出海,不在東治做任何停留。
等她安排完了這一切,她才回到艙裡,木老爹的腿已經被人綁好了,只是這一陣疼也讓他吃盡了苦頭,原本就有些臘黃的臉色更加難看。嚴飛燕後悔得直抹眼淚:“老爹,都是我不好。”
“沒什麼。”木老爹有氣無力的說道:“能活著回來,就算不錯了,老爺在天之靈保佑,總算沒讓嚴家斷了血脈。”
“哼,要不是那些紙,我今天肯定能殺了他。”嚴飛燕扼腕嘆息,後悔不已。
“你殺不了他。”木老爹苦笑著說道:“小姐,你的對敵經驗太少了,哪裡會是他的對手。不過也不能怪你,連我和老華也沒看出那十幾個漢子都是他的人,唉,老了老了,眼花了,不中用了。”
“我怎麼殺不了他?”嚴飛燕不服氣的說道:“如果不是那些紙,我已經刺中他了,憑著刀上的毒,他還有活路嗎?”
木老爹無奈的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是不是在刺他之前,已經看好了位置?”
“那當然。”嚴飛燕用力的點點:“我連距離都算好了,如果不是正好那些紙擋著,我肯定一刀刺死他。”
“小姐,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家看到了,哪裡還會給你留機會啊。”木老爹苦笑著搖搖頭,喘息了一陣,又沮喪的說道:“當年二爺武技那麼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