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登咬著牙點點頭:“娶”
孫權很詫異,他盯著孫登看了半天:“子高,她這病可病得古怪啊,我看她的心裡恐怕沒有你。你可看好了,這本書可是在我為你向周家提親之後的事情……”
“我要娶她。”孫登咬緊了牙關,眼中露出怨毒的光:“他總不能事事如意。”
孫權愣了一會,這才明白這兩個“他”不是指同一個人。看著孫登提到孫紹時那種毫不掩飾的恨意,他欣慰的笑了:“行既然你喜歡,那麼我就替你把她娶回來。”
……
周玉披頭散髮的衝入了小橋的房間,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嚇了正在檢查嫁妝的小橋一跳。
“阿玉,你怎麼了?”
“那本書不見了。”周玉眼神驚惶,手掩著急劇起伏的胸口,焦急的看著小橋。
“什麼書?”小橋責怪的看著周玉:“《新山海經》?丟了就丟了,你要是喜歡,再去市上買一本就是了。”
“不是那本,是《南行隨筆》。”
“這傻孩子,《南行隨筆》不就是《新山海經》嗎?”小橋話還沒說完,聲音就低了下去,眼中露出驚恐的光:“什麼時候發現不見的?你會不會忘在哪兒了?”
“不會忘,我一直放在枕頭下面的。”周玉氣喘吁吁的說道,睜大了兩隻眼睛,無助的看著小橋。
“豈有此理。”小橋沉下了臉,面露煞氣,她剛要叫人來盤問,卻被周玉拉住了:“阿母,你說會不會是大王帳下的密兵所為?”
小橋沉吟不語,在屋裡緊張的走了兩個來回,一屁股坐在床邊,手不停的攪在一起。她聽周循說過,孫權手下有秘兵,由胡綜和是儀、徐詳三人掌管,專門負責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上次的質子事件,這三人也被重責了一通,因為刺客居然在吳王宮裡來去自如,他們這些秘兵卻一點風聲也沒有得到。如果說他們為了將功折罪,從周家盜走了那本《南行隨筆》,那顯然是再合理不過了。
“他們怎麼會盯上我們家?”小橋有些煩躁的罵道:“一定是阿胤那個豎子胡說八道,把他給我叫來,我要好好的問問他。”
周胤很快來了,周循也來了,一聽到這個訊息,他們都呆了。這個事情如果真是秘兵所為,那麼周家就危險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事,我只是說,阿玉病了,病得很重,可能暫時不能成親。”周胤急得白了臉,極口否認:“我從來沒有說過《南行隨筆》的事情。”
“不管你有沒有說過,現在都不重要了。”周循最先冷靜下來,“阿玉你再去找找,如果這本書不見了,你們也不要聲張,如果洩露出去,對我周家的聲望不好。”
“那……那怎麼辦?”小橋慌了陣腳。
“別急。”周循的臉也白了,可是他還算鎮靜,他咬著嘴唇想了片刻:“如果真是秘兵所為,那麼大王一定會有反應的。太子……”他瞟了一眼臉色白得和素紈一樣的周玉:“不會娶一個心裡有別人的女人的。”
周玉怔怔的看著周循,周循的話象是一根針,狠狠的紮在她的心裡,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一個讓家族蒙羞的女人。如果孫權現在提出悔婚,她將何以自處?周玉看著周循,忽然嗓子一甜,眼前的人和物都晃動起來。
“阿玉——”小橋和周循、周胤一起擁了上來,周胤手急眼看,一把抱起周玉,將她送回房中。看著周玉慘白如紙的臉,小橋痛哭失聲,周循沉默不語,周胤卻揹著手,在屋子裡來回打著轉,最後他猛的站在小橋面前,惡狠狠的說道:“事已至此,你們也不要想太多了,一不做,二不休,我把阿玉帶走,帶到越國去。”
“胡鬧”周循怒喝一聲:“你把她帶走,我們怎麼向大王交待?”
“交待,交待,交待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