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聽曲,端的是讓人羨慕的自在。
照這樣算的話,要想避開旁人耳目和武旭輪接觸,應當不是什麼太過艱難的事情。
“這件事我去辦吧。”武承嗣直接將此事接了下來。
不盡快從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他真是寢食難安。
也不知是不是此前的頻頻走背運其實是在給他積攢機會,當他藉機在宮外和武旭輪搭上話的時候,竟然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位皇子或許是因年齡尚小沒什麼心機,又或者是因為一貫以來的好脾氣,見他上門,還直接讓人給他看了座,自己則繼續將目光黏連在前方的戲臺之上。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武旭輪又啃了兩口糖糕,這才漫不經心地朝著武承嗣瞥了一眼,心道阿姊揣測的情形果然又一次應驗了。
有了前幾日的應付,這一次他應當要更為熟練一些了。
“你也別這麼欲言又止的。你姓武,我也姓武,都算是一家的親戚,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武承嗣訕笑:“皇子說笑了。”
武旭輪可以跟他不擺什麼架子,他卻不能真將這話當真,否則還不知道會落個什麼下場。
他斟酌了一番言辭,這才問道:“我只是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這話他本該再同武旭輪攀談幾句,在關係更為親近的時候再問出來的。可武旭輪那不按常理出牌的開口,卻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計劃。
反正他要說的事都
已彎彎繞繞兜了個圈子,又不是上來就給自己請官,那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見武旭輪頷首示意他說下去,武承嗣接道:“數日前我上了一道奏表,在奏表中提及,陛下既已登臨天子寶座,那麼長安城中的李唐宗廟就該當遷移出去,再在神都洛陽樹立新的天子七廟。我雖沒什麼本事,卻也願意為聖神皇帝在此事上效勞。只是不知為何,聖神皇帝並未對此予以批覆,敢問這其中,是否還有什麼冒犯之處?若能得到指點便再好不過了。”
武承嗣看似在說話間恭敬低頭,卻始終在用微微上抬的目光,留意著武旭輪的神情。
他發覺在聽到“天子七廟”四個字的時候,武旭輪隱約皺了皺眉頭,但也並未對他直接提出這個問題做出責備。
這顯然不是個尋常的訊號。
在一陣只有背景戲劇唱腔的沉默後,武旭輪緩緩開口:“你怎麼想到向我來打聽這件事。你大可以將此事向陛下、向太子發問。”
武承嗣連忙皺起了一張臉:“臣若是有這樣的膽子,只怕早已能有機會走上朝堂了,何至於需要用這種方式謀求一條前路。”
“當然,我不是說您少了上位者尊嚴,只是您並未在朝中任職,我便不算是在隨意和京官往來……”
他的聲音說到這裡略微低了下去。
武旭輪扯了扯嘴角:“行了,你也不必多說了。天子七廟事關皇室威嚴,你將其提出總也是一片忠心。只是你想要的這個答案,我暫時不能給你。”
武承嗣剛想問一句這是為何,就見武旭輪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繼續說道:“你別多問了,此事我阿孃也還在斟酌,你若是閒來無事,又喜好曲藝,不如多來和我做個伴。”
“聽說——你在之前的糊名科舉中表現不佳?”
武承嗣啞然,不知武旭輪是怎麼將事情給掰扯到這邊來的。
但還不等他給出個應答,就已聽到武旭輪喜滋滋地說道:“那敢情好,我這人不學無術慣了,若是抓個本事太大的人和我一起不幹正事,我還要覺得心中愧疚,現在便不必有這等顧慮了。”
武承嗣:“……”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他該慶幸,自己能因此得到武旭輪的青眼,還是應該覺得鬱悶,那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