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俯首稱臣,是否也該當以臣子的身份為國效力,只說你空有牟利之心卻無強國之能,那也不過如此!”
她話畢,一把將那些刀劍全部丟在了僕固乙突的面前。
這些刀劍相比於李清月手中這把長刀,真是差了太遠。
她說漠北鐵勒空有作亂的野心而無能力,並非一句只為了打擊人而說出的話。
“你說漠北貧瘠,人口無多,我卻覺得此地寸土寸金,只是久失秩序,各憑其能,以至於這偌大一塊疆土,就只養出了一群鼠目寸光之輩!”
“多濫葛部的首領被東突厥玩弄於股掌,陸續聚攏來的鐵勒小支連以太子祭旗這樣的話都敢說,還有你——”
李清月目光如刀:“你領著金微都督的位置,做著大唐敕封的右驍衛大將軍的職務,卻不以將軍和都督的身份約束自己,還當自己是要為族人牟利的首領,這話說出來,你自己覺得像不像樣!”
“你為賊人所傷,不思先行破敵,而先考慮父子傳承之事,唯恐所佔據之地會落到外人的手中,同樣沒將自己的職務放在眼裡。”
僕固乙突的呼吸一窒。
“既然如此,你還當這個金微都督和右驍衛將軍做什麼!”
將領的撤職、官員的卸任可不會去管當事人是不是身在病中,僕固乙突的情況也該當如此。
可李清月的這句話傳到僕固乙突耳中的時候,又哪裡只是在說撤職一事。
若是鐵勒的僕固部失去了金微都督府這個庇護的名頭,只怕明日,安定公主所統率的鐵騎就能長驅直入。
她們是如何拿下的多濫葛部,便能如何拿下僕固部。
他猶豫自己是否該當請罪,又自恃身份,竟是給自己猶豫出了個滅頂之災。
不——不行!
僕固乙突的身體已然虛弱到了極點,在此時卻也強撐著力氣起了身。
他那聽到動靜的兒子衝進帳中看到的,就是父親一時之間難以控制住身體,直接自病床上摔跌了下來,徑直匍匐在地。
他也根本顧不上去想,此刻的這個表現到底是否有失體面,只試圖去抓住安定公主的衣襬以示乞求之意。
“請大都護網開一面!臣等
已然知錯。若要革職查辦,上貢敬獻,臣必當奉行,但請留我全族一條生路。”()
病症的加劇讓他只覺自己的喉嚨口堵著一塊石頭,甚至剝奪去了他抬手的力氣。以至於他只抓住了披風的一角,又已眼睜睜地看著它從自己的手中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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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彷彿他先前錯過了機會,如今也理所當然地難以抓住求生的希望。
“大都護——”
李清月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打斷了他的話:“我在同你說為臣之道,你在說些什麼?”
僕固乙突停住了動作。
倘若他不曾聽錯的話,這句話裡比起先前,已少了幾分殺氣。
李清月語氣淡淡:“既是有過當罰,便讓大唐看到你的誠意吧。”
他連忙忐忑地抬頭,朝著面前之人看去,試圖從她的臉色裡看出這話中真偽,卻實在很難看出什麼端倪。
只能問道:“……何為誠意?”
李清月答道:“讓金微都督之上,再多一個上官吧。有人管束著,你總不會還有爭權奪利之心了吧?”
她直到此時才將目光分去了一邊的人。
僕固乙突之子還因父親的那句求饒被震在原地,彷彿全然不知今日這一出到底是為何而來。只知道那掉了一地的刀兵,還有一種指向他脖頸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