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但比起為這個意外請命之事還有僧侶無禮之事嘆氣,他更想嘆氣的大概還是李弘了。
同樣的父母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弘兒便沒能拿出阿菟這樣凡事進取的魄力呢。
郭瑜近來上報的太子學習進度確實不差,弘兒又有著向學的動力,雖是坐於馬車之中也還拖著病體,依然看了不少書。
只是和他妹妹一比,又讓人少了幾分驚喜。
唉,現如今他還是太子,不爭便不爭,反正以太子為核心的東宮官員體系,將會隨著李弘年齡的一步步增長而完善起來,也多的是人把東西直接送到他的面前。
可這溫和被動的性格,遲早需要尋一個契機徹底改變的。
李治都在想著要不要將太子也送到那督建天津橋的隊伍之中,用有些混不吝的僧侶來刺激一番他的權力慾。
卻又轉頭想到,阿菟能打出“百無禁忌”的招牌,恰恰因為她不是更直觀代表天子所屬的太子皇子,而是一位公主,又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是先讓弘兒繼續養病吧,或許等他年歲再大一些,帶著他親歷戰場,見到大唐的鐵血意志,就能有所長進了。
李治思量到此,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至於阿菟請託的事情,他先讓人告知了皇后、玄奘法師和劉仁軌,讓各方都先做好準備。
當天子的儀仗浩浩蕩蕩開進洛陽紫微宮中的那一日,繡有金紋的魚袋也被送到了李清月的手中。
此處的宮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時居住的緣故,只有其中所用的傢俬能算是她的“領地”,宮殿卻不能作數。
李清月本還對此有點鬱悶,但在魚袋到手的那一刻,她又暫時先將這些糟心事拋到腦後了。
她拆開了那魚袋,將其中的小金魚倒在了手中,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了幾分。
這隻魚袋,足以看出李治的態度了。
不錯,作為皇帝之女的公主,若論品級該是一品,但魚袋魚符這種東西,看的是“職事官”的品階。作為修繕橋樑的監工,能拿到銀魚都得算是破格,更何況是金色。
可見李治對於藉助此事宣揚自己抵達洛陽的合理性,和進一步限制僧侶的任性發展,帶有多高的期待。
“那等協助監工的活幹完了之後,這個魚符要收回嗎?”李素筠丟下了還在收拾宮室的宮人,跑來找自己的小夥伴,這會兒就趴在窗臺上問道。
李清月將小金魚重新塞回袋子裡,用手掂了掂分量,若有所思,“那得看看這件事辦得如何了。”
她轉頭朝著李素筠問道:“說起來我都忘記問了,阿耶說,那漕運方略一事,也要給你一份嘉獎,你跟阿耶求了什麼?”
這幾日她好像沒聽到什麼動靜。
劉仁軌那裡沒什麼情況,是有可能的,畢竟他和李義府那樣的人不同。在他看來,自己因為教導公主的緣故被升官諫議大夫,得到了明確的保護,已經是獎勵了。
因此,在授課之中產生了一份有益國家的建議,也只是附屬收穫,不能算是他在此事上立功。
以李清月猜測,恐怕在阿耶將他找去問詢的時候,他就將這個嘉獎一事給駁回了。
但素筠呢?
李素筠答道:“我同阿耶說,此番前來洛陽我想住得離你近一些,你隨同諫議大夫上課的時候我也想來聽,也好讓自己長長見識。”
李清月眨了眨眼睛,“就只是這個?”
她有點懷疑,是不是素筠並未意識到那個漕運方案的重要性。
可她旋即就聽素筠說道:“我阿孃總說我這個人是傻人有傻福,但說實話我也沒那麼傻。我要是跟阿耶請求什麼讓阿孃回宮之類的事情,是給她、也給我找麻煩。這件事情她都千叮嚀萬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