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形成了愈加鮮明的區別。
“媚娘?”
“哦,我是在想一件事。”武媚娘收回了自己的困惑,回道,“這個死不忘君的敬字無妨,但這個孝字,我看陛下還是該當斟酌一二。您別忘了,您之前是用什麼理由將他給廢黜的。”
李治的記憶力一向不差,更何況是一封在他急火攻心之後讓左相寫下的詔書,“……我說他納邪說而違抗皇命,勾結朋黨,心懷異端,有不忠不孝之舉。”
那個“敬”字還能用貶謫到襄州之後有所悔改來解釋,加上“敬”字的解釋本就是李治自己想出來的,就算換個說法也並無不可。
那個“孝”字卻顯然絕不能用,否則就等同於是李治在對外承認,自己之前的廢太子詔書中還存有不實之言!
這是在打他自己的臉。
武媚娘點頭應道:“不錯,所以我看還是別用孝字了。弘兒l無福長壽而早亡,就取慈義短折的懷字吧。上諡在先,中諡在後,以敬懷為諡,就算是天下人也挑剔不出毛病來。”
“敬懷太子……”李治低聲唸了兩遍這個諡號,對著一旁的武媚娘露出了幾分感激之色,“我真是被這出訊息弄得頭疼眼花的,若非有媚娘在旁把控,險些要接連犯下兩個大錯。”
武媚娘嘆了口氣:“陛下何必如此客套生疏呢,弘兒l他終究也是我的孩子,我又怎能不為他的身後事考慮。現在諡號定下,迎靈回京的人選也已敲定,我總算能安心幾分了。”
至於面前這位接連犯錯的陛下,也正該再離朝堂遠一些了。
李治卻並未留意到,在武媚娘隨即說出的話中潛藏的意思。
鎮國安定公主在這出事宜定下的半日後,便駕馭著馬車離開了蓬萊宮。
李治在李賢的攙扶下,正目送了她遠去的一幕。
“在長安城中的鎮國公主府最終選定在了崇仁坊,那裡自長孫無忌敗落之後空置多時,直到如今才啟用。”
李賢扶著父親的胳膊,應道:“聽聞此前長孫……長孫無忌佔據了一坊大半,現如今給了阿姊,也正好是鎮國公主的邑司當有的水準。”
“不錯,但我希望……”李治望著李賢那張俊秀的面容,沉聲說道,“希望你
和你阿姊千萬不要變成我和長孫無忌的樣子。”
沒等李賢答話做出個保證,李治就先打斷了他的話:“對了,你對你兄長臨終遺言中所說的去戰場歷練之事是怎麼看的?”
“我……”李賢遲疑了。
若是讓他回答朝堂政務上的安排,以他在這幾日間的進學,加上他向來聰慧的天資,或許還真能比之前更容易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偏偏李治現在發問的這個東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比起從武,他當然是更喜歡從文的。
但他聽得出來李治話中的認真意思。他顯然沒將李弘所說的話當做是個可以隨便拋諸腦後的笑話,而是覺得李賢既要做一個更不容易被朝中文臣誆騙把弄的太子,確實該當在兵權上下一點工夫。
“我武藝只能說尚可,又並未在此前有過研習兵法的經歷,若是貿然統兵,只怕是在帶著府兵送死。”
“這一點我知道。”李治慢慢地和他一併從望樓上走下去,說道,“但你確實不能只有作為太子參政的名聲。”
“賢兒l,若我說我想給你個安全一些的帶兵環境,讓你去爭一份獨當一面的戰績,你以為如何?”
李賢的思緒快速在天下各州之間閃過了須臾,“單于都護府?”
李治讚道:“你果然聰明。”
李治既然要讓李賢去爭一份戰功,為他坐穩太子之位助力,就必定不會讓他在留有安定公主烙印的地方作戰。
可麻煩的是,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