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身側,“端午,以後會好起來的,有秋姐在你身旁。”
像娘那樣守著我嗎?端午回過頭,愣愣地看著秋姐,有一剎那的愕然失神,“嗯。”鄭重其事的點頭,她相信秋姐會像娘那樣守在她身旁。“秋姐,你的家鄉在那裡?我想去你家鄉看看。”
“我的家鄉……”秋姐呢喃重複著,她有多久沒有回到那個地方了呢?她不敢回去,連想都不敢想。淪為軍妓,該如何面對夫家的人?
端午現秋姐的異常,訕訕笑道,“秋姐,你給我講講你家鄉的趣事吧,我很想聽。”
“哦……好。我的家鄉很美,有一條小溪從村上流過……”
秋姐仔細回憶著孩提時代的一點一滴,端午眸中充滿嚮往。她們一直講啊講,直到端午靠在秋姐肩膀上沉沉睡去……
………【歸人】………
翌日卯時,黎明破曉,全軍蓄勢待,隨著衛將軍一聲令下,騎兵步兵弓箭手整齊前進,端午再一次被這嚴整的氣勢所震訝到。半個時辰後便輪到她所在的部隊前行,經過一夜休息那些士兵們重震精神抖擻,臉上充滿衣錦還鄉的期待。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何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年邁蒼蒼的男子用一種低沉嘶啞的嗓音吟唱,柔情百媚而婉轉惆悵,其後兩句堅如磐石、矢志不渝。端午被前面佝僂背脊杵著柺棍,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卻仍努力加快步子的男子所唱的歌謠所吸引,小跑兩步到男子身旁,“大叔,剛剛是你唱的嗎?”
被端午喚作大叔的男子怒目看著打斷自己思緒的女子,她狐眼妖冶卻眸中清澈無邪,嘴角掛笑頓顯親和,冷冷的應了聲,“嗯。”
大叔一轉頭,端午便看見他從眉心過鼻翼到右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懼意一閃而過,征戰計程車兵怎會沒有傷疤?於是朝大叔友善的笑著,秋姐見端午小跑至男子身邊便快步趕至端午身邊,見那男子兇狠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懼怕。
“這詞寫的真好。”端午又道。
大叔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端午,隨後似沉思的低下頭。端午見他在回憶,於是也沉默無語,慢一小步的跟在他身後。
時針流轉,莫約過了半個時辰,那男子才抬起頭,低聲說道,“那是我妻子寫給我的家書。”
原來他心中掛牽的是他家中等待他歸來的妻子。端午想,他們一定愛得很深刻。可惜她心無所依心無所牽,形如屍骸。“她若知道你如此記掛她定會喜極而泣,你們以後定然執手相伴一生。”
“她等我等得太久太久了,累了,於是就睡了過去……”大叔聲色縹緲,無比空洞。
等累了,睡了過去?端午雙眉微蹙,等待他的下文,然而卻沒有下文。端午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極其悲傷的想法,也許他的妻子在等待中早已逝去。轉頭望著大叔,他布疤的臉上哀意連綿,似有說不出的悽然痛苦。端午想安慰面前這個男子,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個人的痛苦豈是一兩句安慰的話語能減輕?
大叔依然前行,只是略微放慢了腳步。沒有相依的人在前方,那麼他歸去又有什麼意義?
端午停住腳步遠眺翠綠青山湛藍蒼穹,亮麗的狐眼盛滿愁怨,她的歸去來兮何去何從?若去辰國,司空凌狡黠多變琢磨不透,將生死交與他手定寢食難安。“秋姐,到達小鎮後我們便分路去別的——”
“噓!”秋姐聽得前半句便知端午的想法,急忙捂住她的嘴,四下望望見沒人注意才放下手。軍營可不比別處,若私自逃離可五馬分屍。於是貼近端午,悄聲說道,“使不得,端午你可是堯國的公主,殿下必然會將你帶回京城的。”
他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