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希……”她輕聲叫它的名字。
梵希沒理她,繼續專注又渴望地看著魚缸。
“你別衝動啊……殺生不好的。”
梵希耳朵輕微抖了一下,終於側頭看向隨安然,那柔軟的爪子抬起敲了敲魚缸邊沿,不理會隨安然那微變的臉色,正襟危坐地繼續蹲守。
溫景梵的車剛駛出十分鐘,手機裡就收到了她的簡訊:“梵希一直蹲在魚缸邊……沒關係嗎TAT?”
他原本還面無表情,此刻不由自主揚了唇角,正好行到路口等紅燈,他快速地回覆:“應該沒有問題,你過十五分鐘給我彙報一次它的行動,我教你怎麼做。”
隨安然想起他這個時候應該是在開車,延遲了半刻鐘,估摸著他這會應該回到酒店裡,這才回了一個“嗯”過去。
過了十五分鐘,隨安然轉頭看去。
梵希還是很認真地蹲守著,姿勢都未動一下。
她敲著鍵盤,認真地編輯下簡訊:“梵希還蹲在魚缸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溫景梵晚上正召集了組員在房間裡開會,話說到一半,被他放在玻璃桌面上的手機便“嗡嗡”震動著打斷他的話。
他停頓幾秒,側目看向螢幕,話題直接轉給了他的助理:“你接著說。”
助理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接著他剛才的話繼續說下去,斷句時,這才透過不遠處一個側對的鏡面悄悄觀察了一眼自家的大BOSS。
正微揚著唇角,面目柔和。大概在思考要不要回覆資訊,就這麼看著手機片刻,這才抬手把手機放回原位。然後似有所察覺地往側對的鏡面看了一眼,目光有如實質一般穿透過來,助理被那眼神看得背脊就是一涼,立刻端正態度。
於是,整場非常嚴肅的會議每隔十五分鐘便準時地被“嗡嗡嗡”的震動打斷,組員很尷尬。但當事人完全沒有察覺到組員的情緒,神情自若。
隨安然的簡訊很快就發了七,八條。
“梵希還在魚缸邊上,一動沒動。我不抱走它,它是不是就要這樣一直做下去?”
“我願意犧牲一條小黑魚……”
“它終於動了一下,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翻譯成——你是傻瓜嗎?”
“那缸魚今晚受得驚嚇不小啊,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明天晨起我應該能去收屍了吧……我覺得金魚要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壓力,直接被嚇死了。”
“我已經準備睡覺了,梵希不困嗎……那幾條魚真的有這麼大吸引力嗎!”
“我把魚缸搬走有用嗎?梵希會不會打我啊?會打我的吧……”
“梵希還在蹲守。”
溫景梵看了眼時間,一邊解散會議,一邊給隨安然回覆:“不好意思,剛在開會。”
這一條資訊,他回的沒有半分心虛。可不是一直在開會嗎!
“沒關係,我猜你也是在忙。”
溫景梵剛看完這條簡訊,又是一聲嗡鳴,她的第二條資訊緊跟著進來:“對了,梵希的窩沒有帶來嗎?那它睡哪裡?”
“它從來不睡家裡的窩,它會睡沙發。”
隨安然抬頭看一眼還津津有味的梵希,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脖子,嘆氣:“怎麼把它從魚缸邊弄走?我怕我一回臥室睡了,不是這缸魚沒了,就是梵希明天僵直了……”
溫景梵收到資訊時,正準備去浴室。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手指從每一處結釦上滑過,落到最下面那顆時,這才拿起手機,回覆道:“直接抱著它進臥室,關門睡覺。”
隨安然依言把梵希抱進臥室後,那傢伙就已經從“不想離開魚缸不想離開金魚”的狀態變成了“這裡是朕今晚要入寢的地方朕得好好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