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我想給祖母把把脈。”
杜謙臉一沉:“你這是不相信父親了?是不是給人稱讚了幾句,就自以為醫術比我高明瞭?”
“父親寧肯信外人,也不信女兒?”杜蘅悲憤莫名。
“事實俱在,由不得我不信!”杜謙終於失了耐性,淡淡道:“收拾一下,立刻跟道長走。2”
“母親的七七怎麼辦?”杜蘅直直地瞪著他,咬死了下唇:“總不會,這幾天都不能等,連母親的最後一程,都不許我送?”
她不想示弱,但想到顧氏,一絲尖銳的痛楚泛上心頭,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個表情,讓杜葒覺得賞心悅目。
“二姐姐,”扔掉手裡的瓜子,拍了拍手,揚起的唇角掛著一抹邪惡冰冷的笑:“我勸你還是別找藉口了。沒有你,一樣把母親的七七辦得熱熱鬧鬧體體面面,必不會讓她孤單清冷。”
“就是,”杜荇簡直是心花怒放:“母親最疼你,若泉下有知,一定不會怪你。”
陳姨娘心有不忍,小聲道:“要不,讓這幾個丫頭跟著二姑娘,好歹有人服侍。”
“你當是到莊子裡度假呢?還帶著丫頭婆子,真是笑死人!”柳氏冷哼一聲。
陳姨娘被她一句話,噎著滿面通紅,訕訕地閉了嘴。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純陽真人道:“二小姐此去,生活雖多有不便,好在四十九天眨眼即過,很快就能重歸家園。”
“就這麼定了。”杜謙一錘定音:“你們幾個,趕緊幫蘅丫頭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
白前死死拽著她的衣角,不肯放她走。
白蘞暗自著急,壓低了嗓子問:“怎麼不見紫蘇姐姐?”
她是這群人的主心骨,關鍵時候竟然不見蹤影,真是急死個人!
白芨也是一籌莫展,她們幾個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護不住小姐,怎麼辦?
杜蘅見大勢已去,反而定下心來:“不要哭,我是去修行,等功德圓滿,自然會回來。”
前世為了救南宮宸,曾幾度出入苗疆四探毒窟,區區一座道觀,何懼之有?
回來?她倒是天真的很!
杜葒唇邊泛起一抹陰冷的笑。
這一去,就是陰曹地府,永遠別想再進杜家的門!
“二小姐,請~”純陽真人揚起拂塵。
杜蘅冷笑一聲,頭也不回上了馬車。
“二小姐,二小姐!”白前哭著不肯離去。
柳氏喝道:“又沒死人,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再要觸黴頭,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白芨幾個敢怒不敢言,拖了白前回楊柳院。
卻見幾個家丁正胡亂把東西往外面扔,白前把淚一抹,衝過去理論:“你們做什麼?”
“滾開!”那人用力一推,把白前推出丈多遠,幸得白芨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一準跌個狗吃屎。
白蘞陪了笑:“幾位大哥,我們只是想弄清楚了緣由,也好有個交待。”
“二小姐都不在了,交待個屁!”丁奇哈哈大笑。
“你說什麼?”白前怒了,又想衝過去,被白芨死命抱住了腰。
“過幾天就是夫人七七,”白蘞忍住氣,陪了笑臉:“二小姐雖暫時不在,保不齊小侯爺會來,萬一問起,我們也好有個交待。”
“老爺說了,這園子裡有煞氣,要封起來!”聽到小侯爺的名頭,那幾個倒也不敢太放肆。
“這也太欺侮人了吧,還講不講理啊!”白前氣得直掉淚。
“他們也是奉命辦事,你跟他們急有什麼用?走,咱們去找紫蘇姐姐,她比咱們有主意,一定有法子!”白芨拉了她們幾個出來,滿園子裡尋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