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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ldo;什麼事情攤開了?&rdo;

愛麗一兩分鐘都沒有答話,然後這才嘆了口氣:&ldo;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寫信了。&rdo;

&ldo;寫給誰呀?&rdo;

&ldo;呵,寫給可瑞,寫給博南克姑父,我想,還有安德伯伯。&rdo;

&ldo;安德伯伯是誰,又是位新人物嘛。&rdo;

&ldo;厲安德,並不是真正的伯伯,是我一位主要監護人,託付人,或者隨便你怎麼稱呼吧。他是位律師‐‐很有名氣。&rdo;

&ldo;你信裡面要寫些什麼?&rdo;

&ldo;我要告訴他們,我結婚了。剛才我不能貿然就和彭洛娜這麼說:&l;我來介紹介紹,這是我先生。&r;那會召來嚇死人的一聲尖叫,大喊大叫的:&l;我從沒聽說到你結婚了呀,好人兒,把這一切經過都告訴我吧。&r;等等。只有我繼母,傅南克姑父,和厲安德伯伯應該最先聽到,那才算公平。&rdo;她嘆了口氣:&ldo;呵,好吧,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有過一段可愛的時光了。&rdo;

&ldo;他們會說些什麼,或者有什麼行動?&rdo;我問道。

&ldo;料得到的是,搞得雞飛狗跳。&rdo;愛麗用她那平平靜靜的方式說道。&ldo;如果他們要那麼做,也不要緊,過一陣他們就想通了。我也料到,我們一定要開一次會吧。我們可以到紐約去,你樂意去嗎?&rdo;她探詢地望著我。

&ldo;這碼子事我半點兒也不樂意,我要跟你在一起,只要桑託尼一到那裡,望著我們的房屋,一塊磚一塊磚砌將起來。&rdo;

&ldo;我們可以辦得到呀,&rdo;愛麗說道:&ldo;話又說回來了,一家人開會也用不了多久。

很可能就那麼漂漂亮亮一大排就行,一下子就混過去了。不是我們飛到那裡去,就是他們飛到這裡來。&rdo;

&ldo;我聽你說過,你的繼母在薩爾斯堡吧。&rdo;

&ldo;呵,我剛剛說過,如果我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那這話就很奇怪了。不錯,&rdo;愛麗嘆了口氣說道:&ldo;我們要回家去同他們見面。美克,我希望你不會太介意吧。&rdo;

&ldo;介意什麼‐‐你的一家人嗎?&rdo;

&ldo;對呀,如果他們對你別彆扭扭的,你不介意吧?&rdo;

&ldo;我想和你結了婚,那是非付不可的代價吧,&rdo;我說:&ldo;我會忍的。&rdo;

&ldo;還有令堂呢?&rdo;愛麗真是考慮周到。

&ldo;愛麗,看在老天份上,你可別想法子安排你那位穿得華麗、大擺架子的繼母,和我那位住在偏僻小街上的媽媽見面吧。她們要是見了面,彼此會談些什麼?你想過嗎?&rdo;

&ldo;假如可瑞真是我媽媽,那她們彼此可就有好多話要談了,&rdo;愛麗說道:&ldo;美克,我希望你不要對她們太固執!&rdo;

&ldo;我嗎!&rdo;我懷疑地說道:&ldo;你們美國人不是有句話嗎‐‐我是上錯了軌道的人,可不是嗎?&rdo;

&ldo;你也用不著寫在紙片上,掛在自己身上啊。&rdo;

&ldo;該穿什麼衣服合適,我不知道,&rdo;我說得痛苦:&ldo;該用什麼恰當的方法來談事情,我不知道;關於繪畫啦,藝術啦,音樂啦,說真的我是一竅不通;我現在剛剛只學到了給誰小費,給多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