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本能的警戒跑得這樣快。
兩人還沒走到夕顏跟前,只聽到咚的一聲,夕顏整個人便掉在了地上。
兩個人快步上前,在夕顏的跟前蹲下,小巷的盡頭,夏天辰突然出現,一步步,再不似相府那日的千種風流,萬般的風情,每一步就和這小巷一般,死氣沉沉,寂靜無聲,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夕,安靜的讓人心慌。
夏天辰蹲在地上,伸手輕輕的將夕顏唇角的血跡擦乾,那雙桃花眼眸帶著深深的憐惜和溫柔,同時也夾雜著說不出的仇恨和痛楚。
琉璃的第一美女,才華橫溢,她頭上頂著的光環他一直都知道,他也一直以為她會成為自己眾多的妃子之一,卻沒料到父皇會把她賜給七皇弟,他從來不曾關注,也未曾在意,真正讓他起了好奇之心的是那日她在回門省親路上的一次偶遇,下手狠絕,毫不留情,他從來不曾見過這樣有魄力的女子,相府老太君六十大壽,他原是不想去的,可因為有她在,他決定親自去一探究竟。
壽宴上她談吐大方,自信從容,說話的時候眉宇間神采飛揚,像是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瞭然於胸一般,他當時就在想,也有些後悔,他似乎錯過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大婚當日,她曾說,此生非他不嫁,既如此,她應該對他情根深種才對,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會設計自己,在自己因為她那一番神情體己的話動心之後,她居然將自己親自推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
母妃疼惜,父皇寵愛,他風流卻從不下流,不知有多少琉璃的閨中少女為他心動,朝中的那些大臣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兒打包送到他的東宸府,他卻從未有所動,既然已經欺騙了自己,為什麼不繼續隱瞞下去呢?
慧春坊的那一輪唇槍舌劍,與黃威的那一場比試徹底粉碎了他的夢,便是最後的一點奢望,東宸府的那一跪,到現在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
愛有多深,恨便有多真切,他的第一次心動,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心動的女人,親手將他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夏天辰的手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面板光滑細膩如溫玉柔光,櫻桃小嘴不點而朱,嬌豔若滴,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仿若一泓清水,顧盼之間,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雅高貴,就像是夏日在晨間盛開的清荷一般,你可以說是清新的,偏偏卻藏著一份讓人無法忽視的狡黠聰慧,笑起來的時候猶如三月的春風,乾淨澄澈,說不出的溫柔,可這樣的笑容只有在對著那戴著銀白麵具的面龐時才會展開,真誠而又帶著說不出的憐惜。
若是那日,繁華的東大街之上未有五皇弟安排的那賣冰糖之人,若是那日,他不曾經過東大街,乘坐的馬車只是匆匆經過而沒有停下,也許他就不會因為心裡的好奇去相府,之後的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他的心不會這樣恨,更加不會讓自己那樣快就捲入皇位的爭鬥之中。
夏天辰對著夕顏唇角咬破的地方,修長的指尖用力的摁了幾下,地上緊閉著雙眸的夕顏,眉頭不由得皺起,夏天辰見狀,嘴角卻向上揚起,他就是想讓她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他也想讓她也嚐嚐心痛的滋味。
那雙山花爛漫的眼眸像是開出了千朵萬朵的桃花一般,卻又在短短的一瞬間隨風飄零,春意燦爛的粉色落在地上,變成了枯萎的黃色,在極短的時間內與塵埃融成了一體。
修長而又好看的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在雪白的掌心劃下一道道的傷痕,可他卻一點也沒覺得疼,眼底那一片片的桃花像是要把地上的夕顏燒錄下來,一瓣瓣帶著說不出的決絕。
夏天辰閉上眼睛,猛吸了一口氣,突然站了起來,握緊的拳頭也跟著鬆開,轉過身子,對身後一直待命的人輕聲道:“把人綁好,送到五皇子的府上去。”
如果你只是簡簡單單的不屬於我,我永遠也不可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