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亦刺痛了閻王的眼睛,好像一把錐子在他的心窩裡捅了幾刀。
這廂,禮荼彷彿打了雞血般,精神了不少。他趁機握住婆娑按在他流血的手腕上的玉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你拿了我的彎刀,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做好了接受我澎湃愛意的準備?”。
嗯?
這一溜既流暢又順溜的話,讓婆娑怔了怔,要不是禮荼的手腕依舊在滴答著血液,她真的要懷疑剛才那個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剩多少的仙,真的是他嗎?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準備好了。”。
可以揍這個無恥的仙嗎?婆娑在心中默默地腹誹著。她沒好氣地剜了一眼禮荼,道:
“是你要拿刀剁手,我才阻止的!要不是我,你的手現在就費了,算起來你還得感謝我!”。
禮荼偷笑了。
他不打算告訴婆娑,他舉起彎刀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三生石裂縫上的禁制給砍出一個口子。畢竟這把彎刀是前任司命留給他的唯一一樣東西,堂堂一任司命手裡傳過來的東西應該不會太糟糕,有點小作用才對。
沒想到他的舉動讓婆娑誤解了,卻也歪打正著地讓婆娑顯露了心跡。
真好!禮荼在心底默默地感嘆了一聲。在這場愛情的追逐戰裡,他總算不是一廂情願了。
另一邊,剛來到的閻王爺還沒從大樹後面走出來,就聽到婆娑用一種真摯的語氣對禮荼說道:
“是的,我擔心你。所以請你為了我,不要睡著。”。
望著婆娑臉上璀璨的笑像一縷陽光,閻王爺只覺得刺眼極了,讓他有種想哭泣的衝動。
果然,在鬼界呆久了,已經無法適應這種明媚的陽光了。這份美麗的笑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展現的,而他註定要與黑暗為伍,守不住也留不住這抹難能可貴的陽光。
調整了一下心情,閻王爺從樹後面步出。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婆娑不由地想掙脫開禮荼握住她的手。萬年來的情誼豈是一朝一夕就能遺忘的,就算沒有愛,情分依然存在著。
禮荼不肯鬆手,即使他現在很虛弱但這不影響他不撒手的決心。
開玩笑,婆娑這種女人,一旦鬆手了就再也尋不回來。他可不想做第二個閻王爺,到時追悔莫及。
望了眼婆娑和禮荼交疊在一起的手,閻王爺移開視線,道:
“我在鬼風林發現了檮杌和戰神,檮杌走了,鬼風林的禁制隨之解開了。袖色已經趕過去,戰神目前由她照顧著。”。
閻王爺說完就沉默了,婆娑因為覺得尷尬也不出聲,講話的是禮荼。畢竟現在還在流血的是他,沒有鬼肯說話,那他就只好自個兒問了。
“這塊撞邪的石頭什麼時候才會放開我?”。
血流出來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估計是因為檮杌已經離開鬼風林的關係,但三生石依舊緊咬著禮荼的手腕,就像一個貪吃的孩童,怎麼喂都喂不飽。
“禮荼,你掛掉了嗎?”。
禮荼的問題還沒得到回答,就聽到一個聲音從鬼風林的半空中傳來,聽到這句話禮荼一個呼吸不暢,差點憋暈過去。
袖色從白無常的旁邊探出個頭朝下方大喊道。他們一行降落時,未語掃了眼禮荼,補了句道:
“還行,血氣還夠用。”。
禮荼抓狂,看他都交了些什麼朋友?有這麼赤~裸~裸~調侃他的仙的嗎?簡直就是標準的損友。
黑無常把背上揹負的戰神放了下來,讓他靠在三生石上。閻王爺則是望著尾隨而來的旱魃,皺了皺眉,不過什麼也沒說。
“血氣還夠用是什麼意思?”。
婆娑抓住了未語話中的疑點問道。未語是個半神,她給禮荼輸了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