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兒?”
金光裕好不容易醒過神來,咬牙道:“爹,兒子有個打算,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既然爹認準了林純鴻,還不如……”
金光裕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讓金日觀嚇了一跳,問道:“拿沈世魁的腦袋做見面禮?”
“正是。誰知道沈世魁心裡是否信任爹?沒準今日也是裝出來的,一旦有了機會,誰又能保證沈世魁不會對爹下手呢?”
金日觀站起身來,不停地在營中走來走去,邊走邊說道:“拿沈世魁的腦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關鍵在於保全咱父子倆的性命……”
說到這裡,金日觀突然停住了腳步,盯著金光裕說道:“此事首先得與林純鴻取得聯絡,有了荊州軍的配合,算是十拿九穩!”
金光裕大驚,慌忙阻止道:“爹!此事萬萬不可,自林純鴻登岸後,沈世魁疑神疑鬼的,沒準就派人暗中盯著我們,真要是這樣,我們就危險了……”
金日觀沉吟道:“依你看,該如何?”
金光裕將嘴湊在金日觀耳邊,耳語幾句,讓金日觀不停地點頭,最終決斷道:“如此甚好,或進或退,皆有餘地!”
正說著,忽然有親衛彙報,沈世魁派人邀請金日觀父子前往中軍帳商議要事。
金日觀大驚失色:“難道沈世魁想首先下手了?”
金光裕也變了臉色,皺著眉頭說道:“的確!兒子就是一員參將而已,平日哪有邀請兒子商議要事的?這其中必有蹊蹺……”
金日觀經歷最初的震驚,漸漸冷靜下來,遲疑道:“沈世魁平日行事,錙銖必較有餘,果斷不足,難道這次想試探我們父子倆?若是去,十有**無事,若是不去,估計沈世魁今夜就要忍不住動手,你我手中,僅有兩千餘老弱病殘,如何是沈世魁的對手?”
金光裕也傾向於金日觀的判斷,但是涉及父親性命之事,如何敢輕易冒險,當即苦勸道:“爹,萬萬不可輕易涉險,縱然剛才之計落空,但只要我們安坐於營中,沈世魁又能奈我何?”
金日觀沉吟半晌,道:“不如這樣,你率兵謹守大營,為父親自走一遭。沈世魁就是想動手,必然投鼠忌器,擔心兩軍相攻,便宜了林純鴻!”
金光裕還想再勸,金日觀斷然道:“不用再勸了,就這樣吧,萬一為父遭遇不測,你立即請求林純鴻動兵!哼,為父就不相信,沈世魁突然轉了性,能有這麼果斷!”
說完,金日觀召來兩隨從,大跨步往中軍帳而去。
……
事實上,金日觀在軍議時,慷慨獻計,還真迷惑了沈世魁。不過,待軍議結束後,沈志祥苦勸沈世魁,力主金日觀有了異志,不能再留。沈世魁也猶猶豫豫的,拿不定主意。
沈志祥無法,只好獻了一計,召金日觀父子前來議事,若兩人應召而來,心中自然無鬼,若是不來,則顯然有了異志。
沈世魁聽了,覺得有理,欣然從之。
但出兩人意料之外的是,金日觀的確應召而來,但金光裕卻留在了大營。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沈世魁一下子傻了眼,只好吩咐金日觀坐下,說一些明日宴請林純鴻之事,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看著沈世魁的蔫樣,金日觀心裡冷笑不已,看來沈世魁心裡還真是有鬼,幸虧今日冒險前來,讓沈世魁摸不清自己的虛實!沈世魁,你等著吧,遲早有一天,老子要讓你輸掉褲子!
金日觀正得意著,忽然聽到帳外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一夥全副武裝的將士從帳外衝進來,沈志祥甲冑在身,弓箭在弦,大喝一聲:“反賊金日觀,居然敢暗地投降韃子!拿下!”
金日觀臉黑如碳,一個縱躍,正準備擒住身邊的沈世魁作為人質,哪想到沈世魁的反應比金日觀快得多,一個滾地翻,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