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公主又忍不住道:“為什麼要等風向改變?”
柳煙飛嘆道:“我皇甫大哥耳目俱已殘廢,所以後來石觀音已將他看得和死人無
異,對他絲毫不加防範,誰知他出入這迷谷幾次之後,便已憑著一種特異的觸覺,將谷
中道路的生克變化,俱都默記在心。”
琵琶公主道:“所以他才能摸索著逃了出來,是麼?”
柳煙飛道:“正是。”
琵琶公主道:“那麼,這和風向又有什麼關係叩.”
柳煙飛嘆道:“一個又聾又啞又盲的人,要分辨出力向,並不是件容易。事,他需
要倚靠許多種因素,風向,自然就是許多種因素之一。”
琵琶公主嘆道:“我明白了,他逃出來的那天,吹的風和現在不一樣,生怕感覺上
有了差異,就會將方向走錯,是麼?”
柳煙飛道:“不錯,在那迷谷之中,只要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的了。”
胡鐵花抬頭仰望著天色,著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這見鬼的風向才能改變?”
琵琶公主道:“沙漠上,白天和晚上吹的風,往往是不同的。”
柳煙飛道:“不錯,到了晚上,風向說不定就會改變了。”
胡鐵花道:“它若偏偏不變呢?”
柳煙飛嘆了口氣,道:“它若不變,咱們就只有等著。”
幸好胡鐵花的運氣並不錯,入夜時風向果然已改變,由東南變為西北,寒氣也自西
北方捲了過來。
石駝以劍點地,當先而行。
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緩慢,十分慎重,像是生怕一步踏錯,便將永生沉淪於萬劫不
復的鬼獄。”
但片刻後,他們還是走入了石峰群中。
無星無月,大地漆黑得好像已被裝在棺材裡。
胡鐵花幾乎什麼都瞧不見,心頭也沉重得透不過氣來。
但他也知道,越黑暗,反而對皇甫高越有利,因為在這樣的黑暗裡,有眼睛的人,
行動反而不如瞎子方便。
皇甫高還是走得很慢,但卻是不停的在走,行動就像是貓一樣,幾乎完全沒有任同
聲音發出來。
其實,這時狂風怒號,縱有腳步望發出,別人也不會聽見,別人若有腳步聲發出,
也們自然也不會聽見。
只有皇甫高,他不用聽,也能感覺得出。
就在這時,他像是忽然感覺到有了警兆。
他猝然一回首,身子已伏了下來,貼在石壁上,此時此刻,大家已都唯他馬首是
瞻,立刻也跟著緊張起來。
胡鐵花掌中緊握著他自黑衣大漢手裡奪過來的刀,悄悄繞過皇甫高,貼身在石壁
上,屏息靜氣的等著。”
無邊的黑暗中充滿了殺機。
胡鐵花就像是一匹在等著擇人而噬的惡狼。
過了半晌,山峰那邊,果然隱約傳來了人的呼吸聲,胡鐵花掌心沁出汗,刀握得更
緊。
呼吸聲漸漸近了。
胡鐵花閃電一刀砍了下去,也幾乎已將全身力氣,都用在這一刀上,這一刀的快與
狠,只怕很少有人能躲得開。
也存心要將對方的頭顱一刀砍成兩半。
他自然永遠也不會想到,這一刀砍的竟是楚留香。
楚留香本來也許也走不到這裡的。
幸好他們在最危險的關頭,沒有遇上石觀音,也沒有遇上石觀音其他的弟子,竟偏
偏遇上了曲無容。
“……就憑你們叄人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