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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立冬明顯一愣:“啊?散魂符?您要散魂符幹什麼?”

他雖然語氣很是不解,但還是腳步匆匆上了樓,聽聲音是往隔壁的房間去了。片刻之後,他抬手在門上敲了三下,推門探頭道:“還好還有點兒存貨,我給您拿了五張過來,不過大人,您要用來幹嘛啊?老大之前叮囑我讓您在這裡好好休養,等身體徹底好了再出門的……”

謝白已經從床上翻坐起來,繃著脊背低著頭兩手撐著床沿,也不知在想什麼,他沒回答立冬的問話,而是一探手祭出黑霧將立冬手上那五張薄薄的紙符抓進了自己手裡,一邊翻看一邊道:“他叮囑你?他還叮囑過你什麼?”

立冬答道:“他說這兩天妖靈界可能要出些亂子,即便這幾天不出,過幾天之後的月初也跑不掉要亂,他說這些亂子不是我合適去管的,他親自去,我跟風狸留守太玄道,守住這棟樓,畢竟鎮在界眼兒上呢。”

這種要求對立冬來說其實又稀奇又不稀奇。稀奇的是這百來年妖靈界雖然發生過大大小小不少事情,但是需要殷無書親自出面的實際少之又少,大多靠立冬一個人就解決了,像這樣格外叮囑一句的更是前所未有,說明這事兒罕見的棘手。

不稀奇的是,在立冬看來,畢竟整個妖靈界都在殷無書的管轄範圍內,他想管就管了,再棘手也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所以他納悶歸納悶,擔心也不是沒有,但始終覺得殷無書的叮囑有他的道理,便安安分分地守在太玄道,沒有跟出去。

謝白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示意立冬下樓前幫他把門關上。

聽到房門“咔噠”一聲關了個嚴實,謝白才又仔細看了一遍手裡的散魂符。之前的教訓讓他根本不敢掉以輕心,生怕殷無書心眼兒無數,在太玄道的各種東西上都動了手腳。

反覆確認了片刻後,他幾不可聞地舒了一口氣——殷無書顯然沒想到他會動用散魂符,所以這五張符紙正常得很,沒有任何問題。

他低頭在自己身周箍了一道圈,仔仔細細地畫著陣,又將手裡那五張散魂符中的四張一一拍在自己的頭頂、雙肩、心口。每張散魂符都化作一道淡金色的符文,印進他的面板裡,而後消失不見。

四張散魂符拍完之後,他抬手在左手無名指上劃了一道小血口,擠了一滴血在最後那張散魂符上,在血跡暈開的瞬間將它拍在了陣眼上。

他面色平靜極了,好像只是在做一件極其尋常而普通的事情,可實際卻不然……

最後一張散魂符印在陣眼上的一瞬間,謝白閉上了眼,渾身倏然一震,本就蒼白的臉上顯得更加沒有血色。仔細看起來那甚至已經不是病態的白了,而是泛著死氣的青白色。

他有那麼一剎那狠狠皺了一下眉,撐在床沿的手指痙攣似的攥得死緊,顯然很是痛苦。

這種痛苦甚至比刺骨的寒冷更難熬一點,因為後者他早已習慣了,而前者他卻難得經歷,那種難受簡直翻江倒海,讓人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度秒如年。

大約四五秒過後,他身下的陣突然迸出一圈火光,沿著陣圈一路燒到他的雙肩,又爬至頭頂,在將他整個人都籠進火光中之後,又像風中之燭一樣,呼地便熄滅了,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一樣。謝白依舊閉著雙眸,臉色青白,痙攣的手指陡然一鬆,卸了力一般垂下了頭。

他這裡動靜剛息,房間門外便刮過了一陣勁風,接著房門被“砰”地拍開,重重地撞在牆上,又彈回來。

婁銜月一邊抬腳抵開門,一邊急衝衝地嚷著:“他讓你給散魂符你就給啊?!你是不是傻!”

立冬的聲音緊隨其後:“我也納悶,但就那麼五張符能幹什麼啊?這符平時也就克一些沒道行的……他叫我的時候您怎麼不說話啊姐姐!”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