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找我還是為著磚頭的事情,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找過我。除去在校園裡,在食堂裡偶然的邂逅,幾乎再沒有碰面的機會。只是每次見到她,都有讓我怦然心動的一刻。而她看到我,則會慌亂地低下頭,然後急急地走開。我經常會回憶我們拜堂的那次,整個過程異常荒誕,回味起來卻很甜蜜。
夏雪熱情的像火,桃子溫柔的像水。一個紅玫瑰,一個白百合。很難抉擇。不過我承認我的心,在慢慢朝夏雪那邊動搖著。很多時候,我都是個被動的人。哪怕是坐到城高大佬這個位置,嚴格說來也是被動的,有別人來找我的麻煩,然後我就去解決麻煩。
在感情上,我也一樣很被動。我不像史東和葉展那麼果斷,確定了喜歡誰就是喜歡誰。很多時候其實我是羨慕他們的,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走在城高的校園裡,不認識我的已經很少了。除去那些戴著厚框眼鏡,連走路都要捧著書背公式的學霸,其他人見我都會主動的退避三舍。也有小女生看到我兩眼放光,然後和旁邊的女伴說:“哎哎,那個就是王浩,果然好有氣勢啊,走起路來都和別人不一樣。”
這麼說,並不是變相的誇我自己。只是我覺得自己確實在慢慢改變著,初中的時候,我的眼光畏畏縮縮,走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了別人,得罪了別人。而現在,我的目光裡充滿自信,走路沉穩淡定,按宮寧的話說就是“連眼神裡都帶著殺氣”,其實我不明白自己的殺氣到底哪裡來的,我覺得自己明明就很平和。由此可見,看一個人,不是隻有外表。當有其他光環加在他身上的時候,其他的一切都會有飛一般的改變。
只是我自己知道,我還是我,那個為了不被人欺負,才一步步走到現在的我。
做大佬,確實很風光,認識的,不認識的,高二的,高三的,都會叫我一聲浩哥,然後恭恭敬敬地看著我。風光的背後,自然也有苦惱。最苦惱的就是底下的兄弟們打架鬧事,宮寧說現在跟著我的混子有一兩百個了,掛著我的旗號在校園裡為非作歹,仗勢欺人,這種事常有發生。處理起來特別棘手,一不小心就落下“不幫自己人”的名聲。
這也就算了,更苦惱的是自己的兄弟內訌。有次胡建民和戴祖德鬧了矛盾,差點在校園裡就幹起來。好歹這倆人知道還有我這個老大,便雙雙到我面前來理論,請我定奪。然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連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我這個半路出家的老大更是頭疼不已。
其實想想也正常,一個宿舍八個人還免不了吵架和打架,底下的兄弟一兩百個,而且都是年輕氣盛的爺們,更免不了吵架和打架,只是最後就苦了我,我還得判斷誰是誰非。
葉展告訴我,麥子和老狗處理這種事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把倆人都狠狠收拾一頓,然後讓他們自己回去思過,思考完了再回來彙報情況。要是還繼續爭論,就繼續各大五十大板,再把他們狠狠收拾一頓,直到他們握手言和為止。不得不說,是個好辦法,麥子和老狗確實是天生做老大的料,只是這個辦法不適合我,因為我沒辦法無緣無故的去打另一個人,還是做不到像他們那麼狠。每次都只能把吵架的雙方叫到跟前,對他們好言相勸,但是效果甚微。
累,真的累。這就是俗話說的: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其實我覺得人不用太多,像宇城飛那樣有十幾個弟兄就行了,戰鬥力照樣彪悍無比,隨便站出來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我覺得我們十三個人就挺行的,沒必要網羅那麼多成員,真打架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幫忙的。胡建民他們倒是真心跟著我,但也不是能安穩下來的,三天兩頭鬧事打架,臨走就撂下一句話:“知道我跟浩哥什麼關係嗎。”還經常和別人吹噓他是最早跟著我的元老之一。倚老賣老仗勢欺人,令我心裡多多少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