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景之皓卻沉聲說,“先不用管他。”
頓了下,一雙鳳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在燈光下,眼縫中閃過一道幽暗的光,“小刀,這件事,不要告訴刑夜。”
小刀沉默片刻,微微垂下眼睛,面無表情地道:“少主,主人他已經知道了。”
景之皓驀然睜大眼睛,眼神幽冷地盯著小刀。
小刀依舊一動不動地站著,秀氣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片刻後,景之皓緩緩合上眼睛,輕嘆道:“算了,畢竟他才是你的主子,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小刀微微頜首,“是,少主。”
小刀退出去之後,景之皓默默地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望著對面窗外深遠的夜空。
茫茫無際的夜空,彷彿一個巨大的黑洞,就好似他的人生,看不到光明,尋不到出路。
他曾在死與生之間苦苦掙扎,既然那麼艱難,他都熬過來了,又怎能輕易放棄。
也許,他的生命太過黑暗,所以,他瘋狂地嚮往一切光明美好純潔的事物。
所以,他喜歡白色,喜歡微笑,喜歡夏晴深。
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曾經給過他唯一的溫暖,和最誠摯的愛情。
可惜,那個時候的他,根本不懂得,什麼才是最寶貴的。
想到這裡,他的唇邊忽然勾出一絲狡邪的笑意。
梁忍冬,你越是不讓我去招惹夏晴深,我就偏偏要去招惹她。
我倒要看看,她的心裡,究竟會更在乎誰。
究竟誰,能夠真正擁有她。
——
當夏晴深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早已天色大亮。
她吃驚地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不由得嚇了一大跳,竟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她急忙掀開身上的薄被,剛剛坐起身,便不由自主地“啊喲”了一聲。
身下的脹痛,腰腿的痠痛,讓她忍不住皺著眉頭又躺倒在床上。
蜷著身子在床上滾了一會兒,稍稍適應了一下,這才再一次慢吞吞地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竟然連內衣也沒穿。
雪白細膩的肌膚上,到處都是刺目的吻痕,向她昭示著昨夜的瘋狂和迷亂。
夏晴深趕忙拉過來薄被捂在身上,轉頭四顧一下,確定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之後,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趕緊找出內衣穿上,然後再穿上睡衣,赤著腳跑進洗漱間。
坐在馬桶上,情不自禁地回憶著昨夜的那一幕,不由得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該死的梁忍冬,就會騙她欺負她,什麼不疼,什麼就疼那一下,明明現在都還在疼,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恨恨地起身,衝了馬桶,走到洗臉池前面,隨手拿起一條毛巾,在水池裡狠狠地摔來摔去,就好像把那個男人摔來摔去一樣。
哼!氣死了!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可是,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只記得他後來抱著她去洗漱間沖洗,後來還幫她吹乾了頭髮,後來就抱著她哄她睡覺,再後來,她就不記得了……
對了,他哄她睡的時候,她好像聽他說今天要回特戰隊一趟,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回去安排一下。
那他是怎麼離開的?
還是走的陽臺?
有沒有被表哥表嫂發現?
哎呀!她睡到這會兒,那兩口子那麼狡猾,肯定要懷疑的!
怎麼辦才好?
她一邊糾結著,一邊抬頭隨意地看向面前的鏡子,卻在看見鏡子裡的那個自己的時候,不由得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鏡子裡的女人,長髮亂的好像鳥窩,一雙眼睛紅腫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