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一杯蜜茶,幾塊合她口味的點心,細細的品,慢慢的想,宮漓塵的夢境幾乎顛覆了她對他的認識,甚至顛覆了她的世界觀,恐怕需要她花很長的時間慢慢去梳理。
而她從他的夢境中,和後來宮漓塵自己的說辭中也拼湊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昏迷了有近一個月,其間各路醫者紛紛束手無策,最終還是個女子救了她,且那個女子脾氣很大。
就連她王府中的廚子也受過那女子的氣,而她卻從宮漓塵的夢境中看到了另一樣東西,他與那個女子的約定,眼看便是一月之期。
“瓏雪,你是不是應該快到了才對?我有急事找你。”
不一會兒,對面卻傳來了瓏雪滿腔的抱怨,“我說,姐啊,你前些日子睡得連精神都遮蔽了,一閒下來就是催我,我現在還在遙遙無際的大漠中,天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你那裡。急也沒用,我恐怕幫不上忙。”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藥,可以一個月以後才毒發,據說症狀是七竅流血。藥是黃豆大小,瑩白透亮的那種。”
“誰中毒了?莫不是又是我那多災多難的姐夫?”瓏雪性味十足問道,話鋒一轉又來嘲笑瓏月,“姐,人沒有知識不可怕,沒有常識卻很可怕啊,小說看多了的人果然更加可怕。這個世界有什麼毒藥一個月以後才毒發?人是有新陳代謝的好不好?毒藥又不是定時炸彈。”
而瓏月確實有些關心則亂,這個道理她豈有不明白?只是事情發生在宮漓塵身上,她就不得不小心些。
“再者說,中沒中毒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吧?就算中毒也不會剎然猝死,眼底指甲膚色,很好辨認的。自己看去吧,我很忙。”
說完,瓏雪毫不猶豫的切斷了聯絡,比起平日裡婆婆媽媽的樣子判若兩人。
忽然,半敞開的院門處閃過一道人影,黑乎乎的速度極快。
“溯!”瓏月大喊了一聲,對溯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仍舊感覺難受。自從她醒過來見過一面之後,溯似乎很忙,沒日沒夜的忙,且她醒的時候他就更忙。而幾天下來,瓏月多少也明白了,溯乃是純粹瞎忙。
他仍舊會替自己準備衣食起居所有的東西,但都是在她睡覺的時候。溯很忙,忙著打掃整個王府掉落的枯葉,忙著給要過冬的魚塘換水,忙著修剪落光了葉子的樹枝……據說前兩天京都有份產業惹了些麻煩,他還自告奮勇跑去客串了保鏢打手。
煉獄後,大現朝陽 。。
不一會兒,門外進來一個仍舊一身黑衣的人,低著頭,確是溯沒錯。
他也曾為自己焦心憂慮,卻在她醒來之後退卻在一旁,她們之間不知何時似隔了一堵牆,他不再那麼輕易表現出對自己的關心,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不見面。
“溯啊,最近很忙?”瓏月笑著問道。
溯愣了一下,重重點頭,很忙。
“再忙一點兒好不好?”瓏月又問。
溯又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瓏月一臉不明,半晌,點了點頭。
“去書房跟著宮漓塵看奏摺吧,他每天會抽出一段時間念給你聽,你無需會寫,但是,學會識字,好麼?”
溯還是有些發愣,他從來沒想過要識字,或許偶爾會蹦出這樣的念頭來,但是,影衛需要識字麼?肯定不需要,宮漓塵只是個幸運的另類男子。
瓏月等著溯的答覆,然,她如果不把話說明白了,恐怕一向倔強固執的溯不見得就會事事聽他的話,“溯,我不可能一直都用北莫瑾的信梟,現在用著,旁人興許都不知,但若捅開了,我就有通敵叛國的嫌疑。日後我必須要培植自己的人,收上來的訊息都會匯總到你那裡,你必須得能看得懂。”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她錯了,她以為自己有權有勢且有心思,護著溯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