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愛你吧……也請你——愛我……”想著那夜懵懂間,那人異發堅定與極度渴求的面容,寧芳夾著疼痛地煩惱。
阿圖側身看著她的迷茫。腦海裡把可能之人想了一遍,可糾結到底卻只餘一人。而那人,怎麼想怎麼不能接受。
“你出來多日了,皇上——竟然都沒來尋你。”阿圖小心試探著,果然沒有錯過寧芳眼瞳裡一剎那的激芒。
阿圖與寧芳在很大程度上相似,雖然天真卻並不愚笨,對待人事只是不想叫真而不是軟弱。
此刻,她為那個可能感到異發地空洞。如果是,那肯定將是一場看不到盡頭的悲劇。
那個人,正帶著單純的博雅娜走上一條怎樣地動山搖的路?難道他真敢如此嗎?
“睡吧。我有些困了。”寧芳轉過身去面裡,心臟跳得越發迅速,她敏感地覺得阿圖似乎知道了什麼。可這不可能呀?
所有人都能看出太后與皇上之間的生疏。太后對皇上的請安簡化到只是“嗯”字便過,連斜眼也不會瞧他。至於皇上,也不再如平日那般“討喜”地委隨。
“你同皇上這次又鬧什麼脾氣?連話都不說了,怎麼更像小孩子了?”請安的人都散了,太皇太后只留了寧芳。
“也沒什麼,只是孩子大了,由不得我了。”
太皇太后聽她語氣,到真有些個好笑:“你呀,做額娘也做了二十年了,皇上已經大到有自己的主意不喜歡他人意見的年歲,你怎麼今日才明白這個理。哎,”太皇太后放在茶盅,“有些事,即便是哀家這個太皇太后也擰不回他的決心。端架子就好,你也別太叫真了。”太皇太后瞅了瞅寧芳那面神,便知道她這根經是不可能擰動的,便搖著頭,“再不好,生為太后也不能同皇上的關係給鬧僵了。哀家看,皇上這次似乎不再像往日裡什麼都讓著你,這次怕是當真了。生為大清最權勢的上位者,你怎麼能同皇上叫真的現在世人面前?哎,作為額娘,你就讓讓他又如何?何必同小孩子一般計較。你要知道,你畢竟不是親生的,有些事,一旦有了嫻隙,當初再好的關係也生出隔離來。你這個非親生的嫡母還是要有些覺悟,讓讓他又如何。”
讓?怎麼讓?他已經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弄得一團子糟,現在竟然還用強的把……
太皇太后細細觀察著寧芳的眼色,窺視出她是不可能讓步的。便移到她邊上拉著她的手:“你代表的可不只你自己,還有我們科爾沁博爾濟濟特氏的榮辱。往年裡你都處理的很好,這次,也別讓哀家失望。”
寧芳看著太皇太后,心裡那是千萬個爆躁:太皇太后你透逗了嗎?為了你那什麼博爾濟濟特氏的榮辱我這太后難道便要應了那小子的賊心許他代父上母?!這也忒可笑了吧。要是哪一天你明白這中間的事還不氣得見了先帝、先先帝去?
可除了嘆氣低頭,她也沒什麼可說的。卻被太皇太后當作了應承。
“這就好,有什麼委屈想想我們整個家族也就過去了。”太皇太后放了寧芳的手,“現如今科爾沁能入中的女人遍尋未有,只能再等等了。”
還進?那美人已是成堆往宮裡進,什麼姐妹姑侄全都錯亂。難道非得把孃家的女人送進宮才能心安、才算是依重部族嗎?
一想起那些宮裡的女子,寧芳便把她與小三的糾結給拋到了腦外,只餘那麼些個形形色色的女人臉面在腦海裡轉悠。
太后最終還是回了慈仁宮,只是夜裡再不會一個人呆在寢宮裡反是至少四個大宮女嬤嬤的守在寢床之外,燃著燈一宿宿的。她知道小三一定是在她宮裡隱了密道,可自己翻便了也沒尋到密道門,便只能想出這麼個法子,料他也不敢明目章膽地爬床。
秋末,寧芳吃過午飯一個人坐在堆繡山上。
紫禁城的宏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