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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又彷彿什麼也未來得及分思。

當玄燁從“水一方”整衣地出來關上門扉再合上那扇她仍把著的窗扇,那麼全然看著她時,晴芳再一次潸然淚下。

為什麼你不能這般全然地看著我?為什麼不能在過去的日日夜夜有那麼幾刻這麼全然地看著我?!……為什麼,為什麼是到了今天,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才來看著這般的我呢?

那些美好的愛戀曾是一個人心神裡開出的天堂花,滋潤了青春歲月,亦芬芳了生活苦楚。可當愛戀只是場註定無果的單戀,當單戀不得不面對絕望的事實,沒有人還能坦然地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只當這一切只是場春夢。

拼著最後一絲期許,晴芳投入玄燁懷裡,把一切愛與苦都以眼淚和哭泣傾訴而出,以求一個憐憫,是的,即便是憐憫,也請在此刻給她個可以哭訴的胸懷,她深深愛著之人的胸懷。

可當眼淚哭到盡頭,心亦發的沉平。

皇上雖未把她推開,卻沒有如往夕般圈著她在懷裡哭泣。他只是那麼站著,沒有伸開他偉岸與希望的雙臂把皇后避於其內。由始至終,他一動未動。

當晴芳含著最後一眶眼淚凝視皇上,他還是那麼平靜與坦然。晴芳突然間明白了過來。也許,他原本就是這般的樣子。這般疏離志絕絕才是他對待後宮的真實樣子。

玄燁視著低首的皇后不自覺退後了幾步卻沒有上前攙扶。皇宮裡的人,都必須坦然面對事實。他不例外,皇后,更不例外。沒有誰是誰的救世主和英雄,除了看開、接受或反抗,沒有誰可以因身位而選擇屁護。一個寧芳已然費盡了他所有的愛護,他已然不會也不可能再負擔一個人的重量。

對於皇后,除了催其自承,他什麼也不會承擔,亦絕不會承擔。

每個人都有他要走的路,除非有誓死要保護的人與念頭,不然誰都不可能承擔誰的人生。而那些已然承擔的,也不一定便能一輩子相扶著直至生命的盡頭。

晴芳很想大聲地質問皇上為什麼不喜歡她?可她畢竟還是沒能問出口,只是再一次淚如雨下,把個心都哭疼了、哭盡了。

玄燁只是微皺了眉,對她持續不斷的哭聲有了些微的煩厭,小心聽著屋裡的動靜,就怕是把屋裡的人給驚醒了。

晴芳自覺尷尬,抬首正要行禮告退,卻把玄燁“關心”的小動作看了個清真。立時一口氣上湧未能順暢,牽著肚腹一陣子絞痛,抽氣間便再退了數步。

玄燁很快發現了皇后的異樣,一把抱起她輕推開“水一方”的門正要輕聲穿室而過,卻發現寧芳已然坐於榻上吃驚地看著他二人進來。

玄燁也來不及解釋,邊喚著李德全有快步趨至門邊。

李德全開啟門來卻見皇上抱著痛苦的皇后便暗叫不好,卻沒敢細想,噔噔噔便衝下樓去安排轎椅。

玄燁邊往外走往囑咐隨李德全守在門外的溫腕好好看護太后,便一路抱著不停哎嚎的皇后使下閣去。

溫腕進來合上門扉,見太后只著了中衣呆愣於榻上,便急近按撫了其幾下後背,使其自覺呼吸。

醒覺過來的寧芳害怕地淚落把著溫腕地手臂不停問道:“皇后不會有事吧?她不會有事吧?……”

溫腕雖自覺此次恐難自圓,可太后都已不安地哭成淚人,她哪裡還敢再予刺激,只是不能說“皇后沒事”、“吉人自有天向”之類安慰的話。摟著不安、自怨的太后自個兒也驚恐的落下淚來。

皇后本已心傷,先前幾番哭泣之下又哪能再有什麼力氣。玄燁一路扶抱著軟轎駛回歇所,半路便見她昏了過去。到此番,他才真的開始擔心。不單是皇后與肚中龍嗣的安危,腦子裡更快速演說著由此引發的可能說辭。

這一次,這一劫,所有人皆不能倖免。一場釁風血雨,不日便將血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