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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們寫詩的目的,就是要讚美生活,傾訴內心,發洩情緒,抨擊假惡醜,愉悅身心,而已,而已。”可是此時他再也聽不進去宋清宇的話。他認為,宋清宇有兩大私心,一是為了他妹妹宋清揚;二是為了薛傾城,因為他也看得出薛傾城與宋清宇在心裡的那層意思。因此,宋清宇的話不但沒有起正面作用,反而更加堅定了秦勉去縣城的決心。他想,他一定要捷足先登,一定要創造出更大的成績,擎起一片屬於自己的藍天,實現人生的價值,給朋友們看看,給村裡人看看,更重要的是給薛傾城看看,那麼薛傾城能不愛他嗎?美女愛英雄,她一定會愛他的。

秦勉的嘴唇翕動幾下,很是憤怒地說:“宋清宇,現在我也不佩服他,他的那個佛耳峪村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規劃藍圖,純屬烏托邦計劃,那是根本不符合佛耳峪實際的,天方夜譚。一個窮山溝,要錢沒錢,要資源沒資源,誰來投資?招商引資,誰拿錢來這裡打水漂,除非哪個商人腦積水了,純屬開國際玩笑。他可以拿這個規劃欺騙老蔣,欺騙鄉政府,他可以欺騙一時,他騙不了一世,他的夢想永遠不會實現。”

薛傾城看透了,秦勉走火入魔到了很深的程度,她一時也拉不回來。這時,院子裡有一輛黑色奧迪轎車摁了幾下喇叭。薛傾城站起來說:“秦時月,今天就談這麼多,你回去再冷靜地想一想,我有事去嬴州,我男朋友接我來了。”薛傾城把最後一句說了兩遍,而且說得語速緩慢,就是為了讓秦勉聽得百分之百地清楚。同時,薛傾城也在用眼睛的餘光瞥視一下他,秦勉目瞪口呆,無言以對。薛傾城故意想冷落他,開門走了,上了院裡的轎車。很久之後,秦勉才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文體局的院子。

據說,薛傾城真的有了男朋友,是個文化大款,嬴州的,但是今天薛傾城並沒有去嬴州市,她是與本單位的司機一起制定的詭計。薛傾城上了樓,在辦公室窗子的玻璃上看見了秦勉離去,一群人在屋裡哈哈大笑。

傍晚,薛傾城給宋清揚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是否安全到家,同時,把這些事又簡單地跟她學了一遍。還說,秦勉這次進城主要是來租房子,建一個“天浪”文學社,他任社長,而且已有十幾個少男少女報名參加,還有一些美術書法攝影愛好者參加,他們開了一個籌備會,準備近日宣告成立,還要創辦一個“天浪文學”之類的刊物。說到這裡,薛傾城笑了一下,她想起了文體局的一個先生說的那句話:“天浪文學社,參加的肯定天生都是浪人。”薛傾城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她還告訴宋清揚,秦勉可能不參加山鷹文學社,他說蔣學仁太霸道,壓制人才,不懂藝術,容不得他,讓宋清宇矇蔽了雙眼。薛傾城越說越氣憤,最後,她在電話裡給秦勉下了斷言:“秦時月把事情想得太天真太浪漫了,他不到黃河不死心,將來註定要撞得頭破血流,一事無成。”

宋清揚不好對秦勉的未來多加評說,她只是真誠地對薛傾城表示感謝,但她心裡卻在罵秦勉沒好下場,不得好報。

宋清揚心裡亮堂了許多,但是那天晚上她還是失眠了。她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薛傾城說的每一句話,她相信薛傾城是真誠的,一句都沒有說假話。因此,她的形象在她心裡更加高大完美起來。她在想薛傾城的沉著穩重,矜持老練,美麗善良,說出話來滴水不漏,造物主怎麼就真的能造就出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呢?宋清揚還回憶起了薛傾城往日來佛耳峪時與秦勉接觸時的一些情景,用此再次檢驗薛傾城的言行。最重要的就是薛傾城送給她的一張照片,那是秦勉前年春天給她拍的,當時的情景她記得非常清楚,那次是薛傾城第一次來佛耳峪講課,縣裡還有詩詞學會的副會長,金塔詩社的黃香社長和幾個詩友。會後,大家去看長城,去拜白玉佛。秦勉興奮極了,像跟屁蟲似的,追著薛傾城為她拍照,以致於宋清揚喊他給拍一張他都像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