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慢不了了……這……”高山拖著哭腔開口。
馬車內,描繪著煙雨斜陽水墨畫的白『色』紙扇啪地一聲合上,清朗之音,淡淡響起,“慢不了的話,要你何用?要不滾,要不慢?高山,你選一樣吧!”
白小樓素來不是喜歡為難這一眾忠心耿耿的屬下的『性』子,可這會,他也不會放過這個鍛鍊他們的大好機會。
馬車外,一頭冷汗的高山咬咬牙,低聲道,“少爺,屬下選慢……慢。”
高山說完,儀仗隊的速度不由得再次放慢了三分!如果不仔細瞧的話,你還以為馬車已經停下來了,可是你湊近了一看才會發覺,原來馬車還在動,那華麗的車輪一節一節的壓過地面,幾乎可以用一毫一毫的距離來測量了。
整個儀仗隊,呈現一種詭異的氣氛。
城內,利豐一張臉再次慘白如紙,估計這外面的儀仗隊就要撞上了,可遼王卻還在自顧自的發呆。
……
241 朝思暮想
眾人看著發呆的拓博堃,誰也不敢開口提醒。只有蒼月明白自家王這是想到哪裡了,一定在想多日不見的納蘭四小姐了。
王這段日子可是受盡了折磨,明明朝思暮想痴心一片,卻顧忌身體沒去看四小姐。
卻是生生苦了自己。
利豐這時候擦著額頭的冷汗,拿眼瞧著蒼月,示意蒼月要真是不開口提醒的話,這白家的儀仗隊可真就撞城牆上了。
蒼月嘆口氣,向前一步到了拓博堃身側,低聲道,“王,該開城門了。”蒼月話音落下,拓博堃瞳仁不覺再次暗沉了一分。
城外是他答應過父母,要一直放在心上的女子,嬌弱無依的扣兒,城門一旦開啟,見了扣了,是否他的心便不會再去想納蘭幕涼?
拓博堃不知。
“開吧。”低沉的聲音讓在場眾人不覺長舒口氣,城門立刻開啟,儀仗隊還有五米就真的撞牆了。
馬上,拓博堃回過神來,瞳仁卻閃過一絲複雜的逃避,目光越過第一輛馬車看向第二輛七彩琉璃珍珠寶頂的馬車,心,竟是如止水一般,平靜的不曾泛起任何漣漪。
拓博堃眸子閃了閃,策馬上前。
與此同時,第一輛馬車內的白小樓,嘴角噙著一抹雲煙般的淡然微笑,緩緩挑開車簾,俊逸倜儻的容顏甫一亮相,兩邊百姓不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北遼男子一貫是驍勇善戰,粗狂豪放。很少有細膩如絲綢氣質的男子,更何況白小樓那一雙水瞳斂的是清淡如煙的淡漠氣質,有云霧籠罩,卻又有光影閃爍。當真如他手中緩緩開啟的紙扇……煙雨斜陽,輕煙、妙雨、斜陽,風流倜儻,細膩如絲。
僅僅是驚鴻一瞥,白小樓便放下手中摺扇走出馬車,低調卻奢華的馬車緩緩停在拓博堃面前,拓博堃面沉如水,白小樓瞳仁靜默,四目交織,無波無瀾,眾人期待的火花卻早就在彼此心底熄滅。
拓博堃的心是因為早就飛到了幕涼那邊。
至於白小樓,環顧四周不曾見傳說中的納蘭四小姐,心下失落,面上輕笑,說不出的怪異滋味在心頭。
“臣見過遼王!遼王安康!”白小樓下車抱拳開口,清潤嗓音,若潺潺山泉悠然劃過,卻不失沉穩歷練的氣息。
拓博堃騎於馬上,垂眸,沉聲開口,“白公子不必多禮!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請入城!”
拓博堃淡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小樓勾唇淺笑,翩翩佳公子,氣質溫潤俊逸,恰到好處。
“有勞遼王大駕!白家榮幸至極!舍妹昨日偶感風寒,不能下車迎接,還請遼王贖罪!”
白小樓的語氣淡然無波,可這話一出口,拓博堃和第二輛馬車內的胭脂扣,都是同時動了動身子。
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