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底此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揮揮手命人將烏木全都抬了下去。剛才那一幕,其實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太后都是在幕涼坐定之後才回過神來。而耶律崧則是勾唇笑的肆意明媚。就差跳起來拍手叫好了。
拓博堃坐在位子上靜靜的品茶,神情冷峻、嚴肅。
白小樓手中簪子只差最後一步,只要再將流蘇穿上即可大功告成。然,他此刻的臉色透出一抹病態的蒼白。
耶律宗驍此刻有種被四面八方而來的莫名壓力和看不到的黑暗力量逐漸吞噬的感覺。
歐陽衝則是比之前還要安靜。
玉拂縱然不甘,可太后定下的規矩如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會子,她自然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一想到接下來要跟身後的一眾庸脂俗粉一塊比賽,而幕涼卻是坐在一邊旁觀,玉拂就說不出的嫉妒不甘。
胭脂扣這會子則是恨不得地上有一條地縫讓她鑽進去算了。一貫是在雪原部落白家被高高捧起來的她,到了北遼才知道,白家的天有人給她撐著,她就倒不了!而到了北遼,所有的人都被納蘭幕涼吸引了目光,她頭頂的天瞬間就塌了。
胭脂扣六歲開始起就知道靠山的重要性!
思及此,她目光不甘的看向拓博堃,既然又看一眼白小樓。這兩個男人,不管是誰,只要她抓住了一個便是一勞永逸!所以不惜任何代價,胭脂扣都不會放手!
接下來的三輪比試,雖然也小插曲不斷,但都沒有剛才那般驚心動魄。畢竟,當幕涼和文碩一左一右劈開了兩塊烏木的時候,除了對幕涼深信不疑的幾人,其餘大部分人都是將心吊在了嗓子眼上。
很多膽小的世家千金,更是到現在還沒緩過來,想起之前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的。
第二輪到第四輪的比試相對平淡一些,琴、棋、書畫(二選一)的比試,都算是玉拂和胭脂扣的強項。而文碩平日裡在後宮雖然吊兒郎當了一些,卻也能順利過關。
玉拂從比試開始就帶著一肚子的怨氣,那天真無邪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陰著一張臉,紅唇如血,黑瞳如碳。比拼了三輪過後,憋著一口氣冷冷的瞪著幕涼!眼底盡是挑釁和不屑。
而胭脂扣則是小心翼翼的站在最邊上,生怕又遭到玉拂和玉瑤的挑釁。
玉瑤第二輪的時候就彈琴彈走了音,惹出了不小的笑話,現在是灰溜溜的坐回到原來的位子上,低下頭暗暗詛咒玉拂暴斃大殿才好!
蘇蘇得了太后的眼色,轉身看向大殿正中一眾脫穎而出的世家千金。
“吏部侍郎千金,一號出場!大理寺卿千金,二號出場!……”
蘇蘇一口氣說了四個名字,到了第五個便是胭脂扣,第六個是文碩,第七個是玉拂,壓軸的是幕涼。
除了幕涼,其他人都是豎起了耳朵好好地聽著蘇蘇說的第五題究竟是什麼。
“諸位千金都是熟讀女戒等書。自然知道心靜如水這個道理。可心靜如水不代表可以放下一切。蘇蘇這裡有一道難題,還請諸位千金開解!”
蘇蘇說著走下大殿,視線終是淡淡的看向納蘭明輝。一眼凝視,四目交織,納蘭明輝眼神微微撥動了一下,忽然覺得眼前的蘇蘇……陌生了很多。曾經望著他時,眼底的灼熱和傾慕竟都淡去了原本的光彩,愛戀依舊,只不過卻是蒙了一層塵埃的感覺。讓納蘭明輝莫名有種心酸的感覺。
此時此刻,他彷彿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之所以接受不了蘇蘇,就是因為他的心因為幕涼孃親當年的離世而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自認沒有愛的能力,自認心不在!就算是看透自己仍有心,卻仍然願意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不接受是心上蒙了塵,而寧願自認是掏空了心。
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