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普照。
隨著濃郁陰霾之霧氣在此刻一瞬散去,幕涼之清華絕色隴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日光如霽穿透薄霧,驚鳥飛掠而起,卻是忍不住回眸望向那一抹清輝絕色!鳥兒眸中迸射驚豔痴迷之光芒,空氣中彌散出一股淡淡清幽薄荷香……
暗香襲來,還不等耶律宗驍視線移開,身側一抹暗紅身影瀲灩而動,絕頂輕功,一瞬到達眼前。
“幕涼,怎出來了?這天寒地凍濃霧籠罩之天氣,還是好好的呆在車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即可。”白小樓幽然出聲,不知何時換了一身暗紅錦衣,手中摺扇輕輕開啟,依舊是空白扇面,不曾有隻言片語。
習慣了看他一身翩然白衣,如今這般暗沉之紅色,讓幕涼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竟難以適應。
今日他在城外迎接的是出使長公主,又不是迎親,這要是再給他胸前配上錦綢紅花,真是讓人分不清,到底他是新郎官還是赫傑是!
幕涼看了白小樓一眼,並不說話,只是點點頭,繼而轉身坐回到馬車裡面。華麗精緻的衣襬在地上劃出大朵的雲煙色山茶花,花色豔豔,清華滿地。
耶律宗驍盯著她背影,眸色暗沉陰鬱,如今誰都可以對她表露關心愛護,唯獨他不可以!
曾經,她不過是他的妾,是他拿捏在掌心任意取捨的玩偶罷了!而今……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甩給他看不見的軟巴掌,每一下都在他心尖上留下鮮明刻骨的傷痕!越是如此,他越加放不下!而玉拂至死都沒有說出八年前的真相,耶律宗驍的心,便始終糾結於八年前的一切,難以自拔!
幕涼坐進馬車之後,白小樓從容下令,“啟程!若有任何人阻攔耽誤了吉時,立斬!”
隨著白小樓話音落下,高山和仰止已然走到幕涼馬車兩側,忠心護衛耶律宗驍見此,眼底一抹殺氣凜然凝結,然,此番變故已然生成,耶律宗驍一沒有證據證明幕涼幫了文碩,二也沒有任何理由留下幕涼的馬車。
白小樓已經親自進城接她出城!對於守衛必定是萬分小心,若是耶律宗驍此刻強行啟動之前制定的計劃,只怕最後的結果就是硬碰硬!他這邊還必須儲存實力應對十八部落聯盟在邊關施加的壓力!明裡暗裡,耶律宗驍此刻都不能有任何行動!
眼看馬車啟動,不過五十米的距離就要離開京都!一道離開京都,耶律宗驍想要再見幕涼,無疑是比登天還難!
耶律宗驍突然上前,伸手緊緊地抓著套馬的繩子,強行勒停了行進中的馬車。馬兒嘶鳴一聲,人立而起,現場頓時劍拔弩張,境況緊張!
馬車內的幕涼身子往前一傾,即使調整好身體的平衡,穩穩地坐在車內。
“平心王!你這是作何?”白小樓語出冰涼,哪裡還有昔日的半分溫潤如玉。
而耶律宗驍卻對周遭一切反應視而不見,管他是劍拔弩張還是一觸即發,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就此不明不白的讓她帶著那個秘密離開。
“我想想問一句話!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告訴我就這麼難嗎?”耶律宗驍不管白小樓殺氣凜然的眼神,緊緊抓著套馬的繩子,眸子染了血色,定定的看向馬車。
雖然馬車的簾子已經落下,耶律宗驍此刻什麼也看不到,但他此刻想象的話,也知道坐在裡面的幕涼是何表情!這些日子以來,他唯一見過的一次,她卸去了周身的防備和冷傲,就是在她面對拓博堃的那一次!
馬車內不曾有任何聲音傳出。白小樓手中擅自一瞬朝耶律宗驍襲去!雖說這紙扇不比玉骨扇子,但是白小樓的進攻卻愈發的犀利狠辣。耶律宗驍一邊招架,一邊朝幕涼這邊看去。
馬車靜止不動,耶律宗驍的心也隨著安然不動的馬車緩緩地沉到底。
下一刻,坐在車內的幕涼動了動身子,卻是無情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