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感覺,又有些感覺,只是……枝飛如今還說不明白。”六枝飛苦笑,旋即笑得更苦,卻是沉聲說道。“枝飛的性命已經屬於前輩,任憑前輩吩咐!”
李裕宸點了點頭,但什麼都沒說。
稍稍側身,便是在六指扇消失的石凳上坐下,伸了伸手,示意六枝飛也坐下。
“前輩。多謝!”六枝飛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李裕宸輕輕一笑,之後便是搖頭,搖頭之後緩緩閉上眼睛。
“你是一個人。”李裕宸輕聲道,“因為你是一個人,所以,沒有什麼。”
很奇怪的話,六枝飛沒有聽明白,卻又努力去想,可仔細想了想。仍舊沒有想明白,又想了想,連問都懶得問了。
“只是說說,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你不要多想。”李裕宸微笑道。
六枝飛點了點頭,正想著不去想,可腦海裡的思緒便是變得多了,忍不住地會去想。
往往不想的事情。刻意說了不想,便會認真、努力去想……這很矛盾。讓心情不快,但到結束,總又是讓人覺得無可奈何。
所以,六枝飛開始想事情,想得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專注。
李裕宸走了。在六枝飛想事情的時候,悄無聲息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天,黑。
天漸漸黑了,黑了便沒有再亮。所有的光芒都似被吞噬掉,剩下難言的黑暗壓抑在見書城上空。
陰雲,陰鬱。
“要下雨嘍。”李裕宸說道。
“這本就是要下雨的天,誰不知道啊?”
一聲抱怨起,使得李裕宸轉頭,看到一個少女站在閣樓上,正看著自己。
“天要下雨。”李裕宸說道。
“這天本來就要下雨。”少女說道。
“或許。”李裕宸微笑,“可若是不想下,誰也沒有辦法。”
“若是想下又不想看到呢?”少女問道。
“那就閉上眼睛。”
“可是,還能夠聽到呀。”
“那就不聽。”
“人,騙誰都不能騙自己。”少女反駁,“若真的這樣,還不如……還不如……”
有些話啊,好像一直都在,但到了說的時候,又是扭扭捏捏的,怎麼都不出口,更是在反覆的扭捏之間忘卻,不知道應該說的是什麼了。
“不如怎樣?”李裕宸問。
“我不說了。”少女搖頭,“和你這樣的老頭,簡直無話可說。”稍稍停頓,“為老不尊!”
好像是忽然想到這個詞,覺得特別貼切,不覺間便是用上,更有說出來的難言之喜,頓時讓那陰鬱的俏臉盛開了花,在燈火的光芒中出奇的豔麗。
李裕宸看著少女,輕輕微笑,笑容中有著慈祥,也有看起來不像慈祥的慈祥。
“說個事。”少女說道。
“說吧。”李裕宸點點頭,“我聽著。”
“其實,說了也沒什麼用。”少女想了想,俏臉露出似於悽美的笑,“還是說說吧,就當是聊聊天,打發時間。”
“不用悲傷,生活就是這樣,充滿歡樂與憂傷,無論世界怎樣,總是快樂一些才好。”李裕宸忽有所感,也不忌諱,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少女愣了愣,沒有想到自己還沒說,對方便是將自己想說的事情大概猜到,內心一陣無言。
抬頭,還是那陰鬱的天,自己的心情不會因為簡簡單單的言語而改變多少,仍舊若是這天,壓著濃厚的陰雲。
“對了,你要說什麼事情?”李裕宸像是後知後覺。
“為老不尊!”少女冷聲說道,以這樣的言語舒緩自己不快的心情,“明明是我要說話,結果你把事情搶去說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