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冰冷,他微微睜開眼,露出了像平常一樣的微笑撫上千冬歲的臉:“我討厭你們……這樣你們也該要討厭我們……沒有感情……就算替身死去的話……也像道具一樣不應該心痛的……”
“什麼叫做道具啊!”千冬歲的聲音大了起來,他一把抓住臉上的手,瞪大了眼睛:“我說過了,你是我哥,我哥啊!你應該是雪野家的人而不是藥師寺的人,為什麼你們要做替身!”
微笑著,夏碎學長閉上眼睛:“為什麼呢……和母親死去時候一樣,你與父親都在落淚?”
我轉頭,看見了千冬歲的臉上早就全都是眼淚了,透明度淚水跟血混在一起,在臉上劃下一道一道的痕跡。
“我沒有!”大聲否定著,千冬歲慌張的連連用出了好幾個看起來應該是很高階的治癒法術,不過就像掉到深水中的石頭一樣,怎麼都得不到回應。
“沒關係,我已經夠了……”
“什麼——”
停止了未說完的話,千冬歲呆住了。
夏碎學長的手像是失去重心一樣,從他的手中滑落,輕輕的掉在冰面上,不動了。
深色的血停止在冰面上,凝固。
“兇手!”
放開了收,小亭對著往我們這邊走過來的學長尖叫,然後直接就要撲上去。
“不要過去!”我硬是抓住了她,整隻抱下來。
“啊啊——”整個眼睛變成了赤紅的顏色,小亭不斷髮出吼叫的聲音:“殺了他!殺了他!”
“你會被殺掉的啦!”詛咒體死掉應該也是沒有靈魂了,我不能讓小亭經這樣跑出去被學長給殺了。
就在壓制著小亭的同時,我看見一抹紅色停在我們面前。
站在千冬歲旁邊的學長連看也沒有看夏碎學長一眼,幾下打退了旁邊的紅袍之後,就朝著完全沒有反應的千冬歲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黑刀。
“千冬歲!”
黑刀揮下的那瞬間,我來不及撲過去推到他。
一道冷銀色的流光劃過我的眼前,鏘然一聲彈開了差點切下千冬歲後勁的黑刀,然後像是畫出完美的弧形一樣勾了上去,眨眼就在退開的學長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如同鬼魅般,有個人從我的側邊走了出來,鑲著圓紋邊的白色布料無聲無息的隨著冷風掀高了一點然後又落下,就這樣擦過我的臉走到我們所有人的面前。
從我這個角度看不太到那個人的臉,大概知道的就是他有頭全銀的發,紮成了一束在腦後。
這個大版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有種熟悉感。
那個冒出來的人從白色的斗篷下面揮出來跟學長先前的幻武兵器有點相像的長槍,泛著銀色的寒鐵光芒,我看見的流光就是從長槍的槍頭髮出的。
和學長烽雲掉戈有點不太一樣,那把槍給人的是一種近乎冷漠的肅靜,像是深沉的水一樣,完全無法透知。
有那麼一秒,我突然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在許久之前……其實也不是那麼久的時間,學長曾經告訴過我,他跟這個人有點像。
曝出在空氣當中的銀色兵器發出低低的沉鳴。
“嗯……你連槍術都被迫一起放棄了嗎?”
靜靜的聲音聽不出有情緒的起伏,但是在他出現的同時,原來鬼族造成的巨大壓力突然被一掃而空,整個水之結界只剩下這種冷淡的氣息,連一些受到壓力影響無法行動的武軍也都很像解除了什麼一樣,一下子就能夠自由活動了。
冰面上吹起了風。
“無殿能夠插手這世界的事情嗎?”遠遠的黑色女王發出了聲音,對峙中的兩方人馬,四周安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能夠聽見。
這個人出來之後,所有人都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