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來,想要對我不利,於是我就動手把他們拿下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就像是捉拿了一群不開眼的小賊,而不是坊中位高權重的長老。
李晚看著公輸元,似有期許:“公輸長老,你現在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依你看,這等法外狂徒是否應當送交坊裡,明正典刑?”
公輸元苦笑:“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事關坊里長老,他也不好決斷。
李晚沒有為難他:“好,那就等我們回去再說。”
公輸元留在飛舟上,跟著李晚一起返回。早有飛舟上的執事,靈活地先行前往報訊,不一會兒,李晚即將歸來的訊息便傳遍了坊裡內外,連同古長老等人的遭遇,也知曉了。
其他幾夥人見勢不妙,慌忙從等待伏擊的林海中撤退,匆匆地趕了回來。
天工坊中,大小姐正在議事廳旁的一座偏院等待。
大小姐獨坐房中,手持一柄小巧的玉梳,輕輕撫弄著及腰的長髮,但卻娥眉緊鎖,心思不知道飛往了何處。
她的神色間寫滿擔憂,手中的玉梳也久久停留在髮際,始終沒有梳落下去。良久,終於輕嘆一聲,把手中玉梳放下,身後青絲簡單地用發繩紮了起來,繞過香肩,捧在胸口,自責起來。
“我終究還是犯了大錯,明明知道那些長老們陰狠狡猾。卻沒有加以防範,以致讓他們順利糾集人馬,出城伏擊。
如果讓他們把李道友抓住,送交吳冶子。吳冶子必定不會放過,到時候,無論是殺人奪寶也好,巧取豪奪也罷,甚至最好的。只是索取了秘籍就離開,並沒有對李道友不利,我都無顏面對李道友,其他的煉器師,也會因為此事而寒心。”
大小姐既擔憂李晚的安危,又擔憂人心離散,天工坊不好經營,長久以來的努力操持,都要毀於一旦。
“但願他們不能得逞。”
大小姐心中暗暗祈願,卻也不禁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她也知道。自己這祈願,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大小姐,公輸長老回來了。”
門外,突然有侍女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小姐吩咐過,一旦外面有了訊息,就要及時通報於她。
大小姐身軀陡然一震,帶著些許焦躁站了起來,急急地往門外走去。
一出門,她就見到院中正在向這邊走來的公輸元,連忙迎了上去。按捺著自己的激動:“公輸長老,怎麼樣了?”
“大小姐。”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公輸元后面傳了過來。
大小姐面露驚喜,卻是看到。公輸元讓開身子,李晚正從他後面走進門來。
大小姐驚喜道:“李道友,你沒有事!”
李晚得意笑道:“我當然沒事,有事的是想要對我不利的人。”
公輸元神色有些複雜,暗中對大小姐蟻語傳音,說了些什麼。大小姐聽到。面上驚喜的神情漸漸轉為訝異,一雙美目不住地打量著李晚,彷彿要把他全身上下都看個通透。
她剛才牽掛著李晚的安危,並沒有注意其他,但現在卻發現,李晚跟年前相比,大為不同了。
以前李晚雖然進境迅速,但卻仍然有著幾分根基不穩的跡象,與其他年輕天才一般,明顯缺乏磨礪,還需得長時間的積累,才能更進一步。
但現在,李晚似乎煉化了一身的真元,全數歸於精純三元,內聚虛空,凝化成丹,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丹性圓融高深意境。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公輸元知道大小姐想問什麼,也禁不住把自己一路趕回時的疑惑問了出來:“李道友,大小姐面前,我們不說暗話,你現在究竟是什麼修為了,我看你去飛仙宮一趟,回來就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