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卻是肺腑之言。
李晚留下他,詢問了一番雷元仙劍相關之事,已是對其有了深刻的理解。
不過此刻,李晚看重的卻非是雷元仙劍本身,而是陽冶子本人。
陽冶子本名陽鎮元,曾是九龍域內一處道場的小小雜役。
在傳統器道盛行之時,像他這般被豢養的凡人雜役,根本沒有出頭的可能,因為他的靈根資質,是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五行俱缺,沒有一行能夠圓滿。
如此的資質,就算用開闢靈田的寶物,五行靈炁輔助,都未必能夠滿足修煉要求。
而且他還沒有家族背景,師長護佑,怎麼也不可能弄到五行靈炁這等寶物。
沒有修為,便沒有真元,法罡,法力,沒有真元,法罡,法力,便無法煉器。
這是傳統器道所註定的事情,器道本身的限制,也束縛了凡人的成就。
然而九龍域和傳統器道,已經漸漸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在這裡,沒有真元,法罡,法力,也可以煉器!
陽冶子此生兩百餘歲來,足足有四十年,是在道場當中的工坊,作為雜役辛苦操勞,見識各種器道法寶煉製之法,熟悉各種寶材性質,各種煉製之法的,他極富才情,自學仙文,竟是在這期間,利用工作便利,把器道各部的基礎夯實,為將來成就不凡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如果單有才情技藝,沒有機會,他也不可能一飛沖天,但道場當中的工坊,向來都有各種學班,鬥寶,交易之會,陽冶子步入中年之後,深感養家餬口不易,經常利用工坊裡面的邊角零件煉製一些法寶部件,換取銀錢。
這原本是工坊回收利用資源的舉措,但卻不想,錐處囊中,必有脫穎而出之日,他動手煉製的次數多了,深感進境飛快,竟是無師自通地領悟了煉道之妙,自行進入到一階煉器師的境界。
其時九龍域的各種輔助煉器之法已經成熟,各種天火,析液,母器的利用,完全可以取代低階法寶所要用到的修為,因此出個凡人煉器師什麼的,完全不足為奇,不過放在一個工坊裡面,那也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典型。
坊主也正愁沒有好苗子,大喜之下,拔擢其為作場場主。
身為場主,可領一場資糧,自行分配,在完成上頭的生產任務之餘,剩餘都是自己和部屬的報酬。
如果故事到了這裡,他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凡人煉器師,完全不足稱道,但陽鎮元卻是有著不同普通人物的心志。
他一生成長,皆以器道相伴,除了這方面極富才情,其他方面都乏善可陳,甚至連為人也是木訥遲鈍,淳樸得如同山中老農。
成為一場之主後,除了日子好過許多,他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用於參研和學習器道奧妙的時間,資糧,都大大增加,也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作場資糧花天酒地,胡亂花銷,更不回去鑽營上進,謀取管事,總管之位。
他把有限的時間精力和資糧,都投入到器道之中,卻不想昔日所學厚積薄發,竟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以區區雜役學徒之身,晉升一階工匠,二階師匠,三階名匠,成為名匠之後,又得一名大師欣賞,收之為徒,學習真正的器道技藝,晉升大匠,名師。
與極低的靈根天賦截然相反,他在器道方面的才情,當真是傲視群雄,堪稱奇才,即便那老大師見慣了玄門精英,豪族子弟,也不曾見過,能有人和他相比,尤其是靈尊新推出的凡人道器一途,更是深得其中三味,不但昔日成熟的法門技藝能夠飛快參透,就連未曾破解的難題,也往往能夠極快解決。
再後來,一個極偶然的機會,老大師和其師門,被全體徵調進入寶界,充當一個秘密工坊的雜役,以他們之能,在那等高階地界,也只能充當學徒,因為那裡主事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