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對法陣之道大有研究的奇門高人,對器道一途,同樣鑽研頗深,尋常的寶器之流,落到他手中,幾乎都可以鑑定出裡面蘊含的法陣,甚至反推祭煉訣竅,獲悉驅御法門。
雖然他並不是煉器高手,但就憑著這些,也足可以稱是鑑定高手。
世間向來鑑定法寶比煉製法寶容易,見識過的法寶多了,自然而然會有些心得,在閔浩想來,自己理應能夠把這法寶看透,從而看透李晚,但神識沿著法寶裡面的禁制不停延伸,解析之後,卻又發現,這法寶裡面,除了迷宮,還是迷宮,始終尋找不到蘊藏法寶核心機密的樞紐所在。
閔浩額上汗珠更加細密了,老臉一陣紅一陣白,不信邪地繼續嘗試。
他還真不信了,憑著自己多年的經驗見識,會對付不了這凡品靈寶。
李晚笑眯眯地看著閔浩在那裡白費力氣,不久之後,閔浩的面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神情之間,似乎充滿震撼之色。
他駭然發現,自己的神識困在法寶禁制形成的迷宮之中,彎彎繞繞,幾乎收不回來了。
剛剛發現其中稍許的規律,本以為可以窺探出一絲法寶的秘密,但卻不料,稍一轉移,又是同樣的陣式出現,然後,不信邪地繼續往前探去,又再陷入同樣的困境。
他只感覺,腦子越來越亂,神識窺探所得的東西塞滿了腦袋,但卻全是毫無意義的重複花紋,連半點門道也看不出來。
腦中的不適之感越來越甚,隱隱有種熾熱的焦躁之感,面色也不禁變得越來越古怪。
藍瞳少女警惕起來,連忙問道:“閔老,你怎麼了?”
身後跟著的一眾隨從,也恍然發覺不妙,卻只見得閔浩悶哼一聲,突然從嘴角溢位一絲暗紅色的鮮血,整個人蹬蹬地退了幾步。
赤鴉神火扇脫手而出,浮現在空中,散發著妖異的紅芒,扇中彷彿有一張扭曲的怪臉幻象正在張牙舞爪,肆意嘲笑,隨後又很快隱沒不見。
“鎖魂迷陣?”
閔浩心中暗暗叫苦,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向李晚問道。
李晚道:“正是,閔老,你沒有事吧?”
閔浩搖了搖頭,道:“是老朽孟浪了,看見這靈寶,便見獵心喜,以神識窺探其中奧秘,結果卻不料,神識陷入其中佈設的法陣,差點收不回來。”
藍瞳少女不滿道:“你這是什麼法寶,怎麼還會傷人的。”
閔浩老臉有些發紅,連忙道:“小姐,是我自己不經主人許可,擅自查探,怨不得李道友。”
這件事情,他本來就理虧,還丟了老臉,實在不好意思怪怨人家。
李晚笑道:“是我疏忽,忘了提醒閔老才對,靈寶一物不比尋常,裡面的器靈被陌生人刺激到,會進行反噬的。”
這種常識,閔浩自詡鑑定高手,又豈會不知,但卻只能假裝完全不懂,悶哼道:“受教了。”
李晚關心地再問了閔浩的狀況,確認他並沒有大礙之後,方才收起寶扇,留下他們離開了此地。
閔浩在藍瞳少女的攙扶下,坐到了荒郊上設立的一座涼棚裡,好一陣調息,面色才漸漸恢復正常。
閔浩連連嘆息道:“老了,不中用了,老頭我枉自號稱精通鑑寶,卻不曾想,竟然差點被鎖了神魂,真是丟人丟大了。”
藍瞳少女問道:“閔老,你到底有沒有事啊?”
閔浩苦笑道:“我的神識受創,沒有個三五月的休養,大概是恢復不了原狀了,還好,這次也不是全然一無所獲,越是這樣看不出門道的東西,越能證明,這位李道友的技藝高明,極少有人能用火鴉妖王的刀翎煉就這樣的法寶,要是他用的是同一種屬的精魂作為器靈,彼此相性相符,這件靈寶的品級和威能,還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