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中掏出一張符咒,囑咐道:“再把它封在狗皮帽子上,更穩妥些。”
董綏接過符咒遞給旺財。
昱凡道長對身旁的董先鳴說:“無塵這段時間大有長進,研讀經書,過目不忘,是一塊好料,沒想到十幾天前擺下甄別道場,歪打正著,開啟了無塵的心智,提升了無塵的悟性!”
聽到師父誇獎綏哥,旺財心裡酸溜溜的。
董紜納悶,董綏將邪魅之石說得邪乎其邪,而昱凡道長並無好奇之心,絲毫沒有想看一看的想法。
董紜問:“昱凡道長,那些石頭就裝在旺財的衣兜裡,你就不想親眼看一看?”
昱凡道長擺擺手,鄭重道:“所謂邪物,其外形千奇百怪,共同特點無非是戾氣輕重之別、濃淡之分。貧道剛剛傷了元氣,還是不看為好!”
旺財嚇得一激靈,就差把衣兜中的邪魅之石拿出來扔了。
昱凡道長安慰道:“旺財剛剛被眾多烏鴉啄食過,眾多烏鴉身上的戾氣會多多少少留在旺財的身上,而這些戾氣已經滲透到旺財的元氣裡,即便洗漱也無法洗掉。如同屠夫,宰殺牲靈超過一定數量後,身上自然留下濃重的戾氣,形成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即使他不拿屠刀站在牲靈面前,牲靈也會瑟瑟發抖。你讓旺財裝著邪魅之石,歪打正著,旺才身上的邪氣與邪魅之石裡的邪氣同根同源,因此沒有對旺財造成傷害。”
昱凡道長指著董紜說:“紜侄沒有受到烏鴉的侵擾,也沒有皮外傷,相對於旺財身上的戾氣,淡薄許多,如果讓紜侄裝這些邪魅之石,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董綏倒吸一口涼氣。
昱凡道長目視董紜,“出門在外,千萬不要撿拾用泥捏成或用陶燒成的娃娃雞狗鵝鴨貓兔等,或人形樹根、樗樹雕成的器物等,這些東西興許被妖道巫師薩滿施了法術,戾氣嚴重,拿回家會對家人造成傷害。”
董紜恭聲道:“多謝道長囑託,緯哥,回家後也要囑咐孩子們,千萬不要撿拾這些東西。”
旺財一聽,長長地舒了口氣,心放寬許多。
昱凡道長突然板起面孔,衝董綏說:“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這次你未事先告知為師,擅自做主,將邪魅之石收為己有,念你是初犯,為師就不怪你了。以後再犯,為師決不輕饒!”
董綏已經嚇出一身冷汗,怯聲道:“徒兒知錯,下次不敢了。”
想到旺財搖動的那個鈴鐺,董綏突發奇想,想求證自己的猜測。
董綏問:“師父,你看我說的對與不對?旺財說這次到臨安去過一個院落,院落中也有烏鴉,旺財裝的那個鈴鐺,本是大邪之物,因為他身上沾染了那個鈴鐺所在院落的烏鴉氣味,旺財這兩天一直將鈴鐺帶在身邊,是不是就像您說的,因為同根同源互不傷害,旺財得以倖免於難。”
昱凡道長臉上笑出了花,對董先鳴說:“先鳴兄,貧道剛剛說了,十幾天前的甄別道場,提升了無塵的悟性,轉眼功夫就得到了驗證!看來,無塵確實一塊研習道術的好料!孺子可教也!”
短時間內,師父第二次誇獎綏哥,這次旺財已不是酸溜溜的,而是像喝下一罈老陳醋,從頭一下子酸到腳。
旺財有些無地自容,輕聲道:“我去無塵堂把邪魅之石放好。”
望著旺財有氣無力走路的樣子,董綰心裡一陣狂喜,但願旺財知恥而退,與大家一同回董家莊。
旺財可不是這麼想。
三年來,被師父訓斥,已經習以為常,從而養成自黑、自嘲、自我解脫的本事。
旺財心想:“師父說,粘在身上的戾氣已經滲透進自己的元氣,喝下老陳醋從頭酸到腳,正好將元氣裡的戾氣驅趕出來。”
旺財心智畢竟單純,坐到廚房飯桌旁,看到擺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