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君看著他,眸光微轉,道:“去鷹嘴角看看吧,或許能讓你想起一些事來。”
蕭河搖搖頭,“以前的事,我還想不起來,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才能掙到銀子。”
許俏君眸光閃了閃,覺得他並沒說實話,抿了下唇角,問道:“你想到怎麼掙銀子了?”
蕭河笑嘆了一聲,道:“我還能有什麼事,不過想怎麼掙銀子。”
“我沒事,你有沒有什麼事?”許俏君把小木凳拉過來,坐下,看著他,問道。
蕭河回眸看著她,“有事?”
次日,許俏君給後院的花澆了水,準備去南屋,擺弄那些石頭,看到蕭河一臉落漠地坐在院子裡,盯著落葉發呆,猶豫片刻,走了過去,輕聲喚道:“蕭公子。”
蕭河怔怔地盯著地上的光影,看了良久。他的記憶就如這光影一般,他想去抓,卻怎麼也抓不住。又或許是他貪戀著許家人給他的溫情,讓他不願想起,那並不愉悅的記憶。
蕭河睡得並不安穩,夢境中,一片血色火光。蕭河從夢中驚醒坐起,滿頭大汗。微啟的木窗,斜斜地照進一縷清冷的月光,淡淡的花香也隨風飄入。
夜漸深,萬籟俱寂,各自回房安睡。
“是。”蕭河聽話地回房擦頭髮。
“起風了,快回房把頭髮擦乾了。”許順成道。
“以後不會。”蕭河乖乖道。
許順成站在門口,關心地道:“入冬了,天氣涼,在水裡別泡太久,會生病的。”
蕭河擦乾淨身上的水,穿上乾淨的中衣,開門走了出來。
蕭河驚醒過來,“許叔,我還好,就出來。”
“小蕭,你還好吧?。”許順成從趙家回來,得知蕭河還在洗澡,忙去敲門。
蕭河冥思苦想,腦海裡那些凌亂紛擾的畫面不停地閃過,有模糊的臉和人影、有各種各樣的花卉、有大大小小的宅院、有推扯廝殺,雜亂無章,無法串聯在一起,讓他無法從中獲得有用的訊息,從而知道他是什麼人?以前做過什麼事?
要怎樣才能掙到銀子?
若是留在村裡,就只能跟著許叔學種地,可那也要等到開春才行,這兩三個月難道還是閒著吃白食?許家人不介意他吃白食,他介意,總得想個法子掙些銀子才行。
蕭河闔眼靠在桶壁上,靜靜地想今後的事。去城裡幫人代筆寫信的事,是不成了。到酒樓當夥計,去碼頭打工,別說許叔剛才已經反對,他自己也覺得他做不了那事。
蕭河進屋,放好衣裳,關上門,試了試水溫,拿木勺舀了些涼水摻進去,脫下衣裳,進桶泡澡。溫熱的水浸泡著肌膚,令人舒適放鬆。
“好,下次蕭大哥自己提水。”許佳兒笑,提著兩個空桶走了。
“佳兒,我說過,我的傷已經好了,可以自己提水進來。”蕭何再一次重申,他已不需要這樣的照顧了。
許佳兒把水提進了雜房,踩著長凳,將水倒進半人高的大浴桶,退到門口,遇到拿著衣裳的蕭河。
“小蕭先洗吧。”許順成拍拍蕭河的肩膀,“我去趟趙家。”
許佳兒在灶房裡洗了碗,又燒了一大鍋子水,走出來問道:“爹爹,水燒好了,是你先洗,還是蕭大哥先洗?”
許俏君從門邊路過,隨意地往屋裡看了看,一眼就認出魯春嬌手中的鞋底就是她下午時,帶出去的那隻,輕嗤一聲,納了這大半個下午,都沒納好,晚上還納,還真是會裝模作樣。
到了晚間,吃過飯,許順成拉著蕭河坐在院子裡說話,魯春嬌坐在堂屋裡,點著油燈納鞋底。
姐妹倆嬉鬧了一會,就去揀菜,為晚飯做準備。
“假的。”許俏君睜開眼,明亮的眸中,帶著俏皮的笑意。